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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這話墊底,江冉徹底放心了,像吞了一整瓶定心丸,別人是否真心他不知道,但他確定梁季澄的一顆心還完整的儲存在他這,不會輕易的被勾走。
當晚江冉便做了個夢,夢裡梁季澄西裝革履,手捧鮮花站在紅毯深處微笑著看他,舞臺上司儀舉著話筒,聲情並茂念著他們的名字。等到江冉迫不及待推開大門要奔向他的新郎,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梁季澄身邊多了另一個女人,兩人正深情款款地互換戒指,而司儀也在此時轉頭,原本正常的臉變得扭曲,「抱歉江冉先生,你不是今天的主角,請你離開。」
所有賓客齊齊看向他,像在看一個不受歡迎的客人,這些目光讓江冉如芒在背,一瞬間他彷彿從陸地跌入海底,水漫金山地窒息起來。
還好窒息沒多久,他就及時的醒過來,古怪的賓客,駭人的司儀,以及詭異的新娘全都消失了,只有準新郎梁季澄在一旁睡得安穩,還把被子踢飛了一個角。
從那天起,江冉便時不時的憂心起兩個人的前途,曾經他以為這一切都是遙不可及的,但既然現實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好好規劃總比放任自由要強。阿澄學習那麼好,大學畢業後肯定是要接著讀的,不知道研究生的學費和本科比起來怎麼樣,還有沒有補貼,研究生完了還有博士,博士再往上他就不知道了。總之,只要梁季澄願意念,他就出錢供他讀書,讀到他不想再讀了為止。自己的水果店如果能保持這個發展勢頭,多一份開銷不是問題,說不定真能像表舅說的那樣開成連鎖的…
他心心念念這些瑣碎的未來,勁頭更足了,連監督工人幹活的時候都沒那麼累了。
到夏天快結束的時候,梁季澄的課題組進展順利,江冉的水果店卻遇到了一些麻煩:一個工人在刷牆時被梯子砸到了腰,去醫院檢查後,雖然不算什麼致命的傷,但要想不落下病根,至少也得休息一個月。由於沒有找裝修公司,而是直接和工人們簽的協議,所以江冉承包了大部分的醫藥費。
事情到這還不算太嚴重,說來說去也就是少了一個勞動力,可之後不知是誰帶的頭,或許是看江老闆太好說話,加上已經拿到了尾款,剩下的工人們竟然紛紛要求提高報酬,不然就罷工。這可苦了江冉,他自離開學校進入社會也有五個年頭了,雖說不至於像單純的學生娃被人騙,可到底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論心眼兒以及臉皮的厚度根本比不過這群老油條。在拿著合同數次上門無果後,江冉一怒之下決定自己收尾,每天拿著油漆刷子,在店裡當小工。
陳莉提著酸梅湯上門的時候,江冉正趴在梯子上,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拎著刷子,和電話那頭的工人扯皮,奈何秀才遇上兵,在互嗆十五分鐘後,向來文明標兵的江冉破天荒對著電話那頭罵了句髒話,又狠狠關了機。
他一回頭,就看見陳莉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顯然是被他剛剛暴怒的樣子嚇到了。
「不好意思,」江冉先把手機揣進兜裡,再順著梯子慢慢下來,「我不知道你來了。」
他實在無暇覺得尷尬,連日來超強度的勞動加上和工人們的爭吵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心神,他沒心思在意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變成一個易怒的神經病了。
「沒關係,我來給你送酸梅湯,」得到江冉的允許,陳莉才敢進來,她小心翼翼避開地上那些未乾的漆點,把保溫桶放到墊了塑膠布的桌上,「看你這幾天有點上火,喝點降降溫。」
酸梅湯是冰鎮的,一口下去恨不得天靈蓋都開啟了,江冉忍不住舒爽地長嘆一聲。
「謝謝,」即使上火成這樣,他也不忘禮尚往來的規矩,喝完之後從冰箱裡拿出一盒青提,一盒玫瑰李,「這是昨天送來的,可能沒那麼新鮮了,你將就吃吧。」
陳莉沒有推辭,抱著水果坐了一會兒,看江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