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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間已經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霸佔,溫良就打算等拿了戶口簿就離開,她可以去若楠家裡借宿一晚,看看若楠有沒有哪門功課需要輔導。
「為什麼要毀掉我?」
被關在灶房的溫良絕望地聽著一陣陣鞭炮聲,這是村裡陸續收到通知書的學生家裡在擺酒慶祝。一開始她還在想,如果自己能逃出去,聯絡學校,還可以去上學。但當她聽到趙玉蘭和李偉華的對話,知道他們在市裡騙了兩個女孩並將她們賣給了人販子,回到村裡是在避風頭時……只感覺疢如疾首,前路灰暗得像永遠不會再升起太陽。
劉軍對這對母子言聽計從,他不可能不知道,大機率也參與其中。溫良從沒有奢想過像許晨那樣追逐星辰大海,她的理想只是當一名老師。可父親涉案了,就算能去讀書,畢業後考教師資格證政審這一關就可能過不了。
如果劉軍站在她面前,溫良一定會嘶吼著質問他。她不會花他的錢,以後還會回報他,可為什麼即使她已經退讓到如此程度,他卻還要毀掉她?
「阿姨,招娣姐在家嗎?」
溫良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女孩說話的聲音,她想發出點動靜,手腳被捆得動彈不得,幾天沒有吃飯了,連嘴巴都使不上勁。
「學校的老師找她,電話打到村裡了。」
「她不在,我讓她爸去接吧。」
「聽說招娣姐考上省師了,省師今年分數線可高了,她真厲害啊。劉叔什麼時候請我們吃飯啊?」
「呵呵。」
溫良聽著趙玉蘭語氣,猜出來人是誰,能讓趙玉蘭剋制不說髒話的,只有村主任的女兒楊若楠。若楠小時候是村裡公認的「兇丫頭」,經常把搶她東西的堂弟打哭。溫良有一次撞見她在柴垛後面蹲著。小豆丁一般的人兒在袖子上擦鼻涕,用肯定的語氣告訴溫良:「招娣姐,我覺得我爺爺奶奶都不喜歡我。」
溫良牽著她去洗臉:「可我喜歡你,不喜歡你堂弟。」
想要從夢境裡掙脫的溫良最後聽到了劉軍的聲音:
「你媽給你找了個好人家,那家就一個兒子一個閨女,家裡有錢……你嫁過去要好好當人家媳婦,不要鬧事。」
如果恨意能殺人,劉軍就被溫良的眼神千刀萬剮了。
也許是想起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劉軍為自己辯解,「村裡哪個丫頭不是早早結婚了,我讓你念到高中對得起你了,女的學歷高以後會嫁不出去。」
「我不要父親了,讓他去死吧。」
溫良默唸著這句話,覺得要是在母親還在的時候,她們殺死他就好了。一味忍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甚至覺得所有的犧牲都是理所應當。
……
從夢裡醒來的溫良開啟燈,發現另一張床上的盼生睡得也不安穩,緊緊皺起了眉頭像是被夢魘所困。她小心地將對方叫醒,擰開床邊放著的水遞過去。
「你做夢了?」
盼生喝了口水,拍了拍胸口吸氣,「我夢見一個男人在打我。」
「他是你父親嗎?」
「我也不曉得,你爹打你嗎?」
「比打還狠。」溫良把自己的夢境告訴對方,「他真的很可笑,2008 年知道自己要坐牢了,還想要見我,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指望我會去探監嗎?現在又開始跟我說他沒有錢地裡的活幹不動連飯都吃不上,他就是餓死我都不解恨。」
盼生第一次見到溫良有這樣情緒激動的時候。她顫顫巍巍地伸出那雙讓溫良印象深刻的手,這雙手在春日裡消腫,又因為身體的消瘦凸出一節節的骨頭。盼生握住溫良的手,「等他們抓走我,你就打那個電話,警察會把他們抓去坐牢。」
溫良知道她說的電話,號碼歸屬地在北京,她猜測這是盼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