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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極其可怕的念頭才一湧出,前面的迎楓就停了下來,妍雪孤零零站著,象一根木頭佇立於遼原,周圍都是虛空的感覺,極想有個依靠。
只聽得迎楓和另一個人唧唧歪歪低語半天,她支著耳朵聽,模模糊糊的難以分辨,撇了撇嘴:「大不了你就說我壞話而已,哼,不聽便不聽!」
然後一隻大手握上她胳臂,象鐵箍一般,把她向前面拽,妍雪痛得忍不住哼了出來,掙紮了一下,愣是沒動腳步。有人笑道:「看不出來,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耐力。」
華妍雪不知她的名字——菊花,甚至可以隨便一語考較沈慧薇武功的人,得她一贊,無上榮幸。
她只知道胳膊上的那股力道突然加強了,再也立不定腳,身不由主往前沖,那人道:「小姑娘,你在這裡面,好好靜坐思過。」
那隻手放開,與此同時華妍雪感到自己原本又酸又麻動彈不了的手臂也能活動了,不假思索地扯下矇眼巾,只瞧見斜陽射進山洞的最後一點跳躍光芒,她撲過去叫道:「喂喂,你們做什麼!」
洞門在她撲到之前,轟然一聲關閉,華妍雪突然陷身於漆黑之中。
剛才用布矇眼,好歹還能感受到一些天光,這時卻是一種深陷的、不可自拔的黑,彷彿募然處於泥沼之中,眼耳口鼻都在瞬間被掩蓋起來了。
除了無邊無際的黑以外,另外席捲而來的,是窒息一般的靜。
這種靜,不能用「安靜」來形容,那是一種死一般的寂滅。極度沉寂裡,忽生出密密麻麻無數聲響。
空氣的流動,她一時難以自控的呼吸,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以及,推進山洞時,外面的一點餘音猶在耳畔迴響。各種細微的響動,在這密封山洞裡,組合成為金屬交擊的大樂隊,撞擊在山壁上,硬梆梆折射回來,又組成新的和聲加入,沒有一點點聲響,能從這山洞裡逃逸出去。
這種古怪的和聲,形成了唯獨缺少「人籟」的虛空的寂滅。
不知是洞內空氣的混濁燥熱,抑或不由自主湧出的害怕,華妍雪全身單衣濕透。
她極力向某個部位靠近。進來之前,壓根沒能看清楚,此刻完全不曉得她在靠近什麼地方和方位,在這樣的沉寂中,連方向感也於瞬間失去了。她只想找到一個能倚靠的所在,至少,不是這樣四面虛空的感覺。
黑暗中,摸到了一點什麼,緊張感卻愈加深了,她慢慢摸索上去,是石壁,是石壁!
還沒來得及透口氣,隨之而來她發出的尖叫把自己再度嚇了一跳:那是什麼石壁啊!陰冷,潮濕,滑膩!指尖酸澀微痛,好象一瞬間有無數細針刺了上來。
華妍雪不確定自己是沾上了一手的青苔,或者一條陰冷的眼鏡蛇。
她趕快縮手,一時間,心跳如擂鼓,茫然無措。
募然間,委屈替代了心頭的恐懼佔據上風,終於壓抑不定,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裡!」
她從慧姨落難之後,不願軟弱給人看,始終未再落淚。今天一哭,自覺丟人不已,可眼淚便是忍不住滾滾而下,似要將數年來的委屈、憤懣,鬱積在心頭的怒火一齊哭出來。
沒有人答應,只有自己的哭叫在洞內盤桓一遍遍,華妍雪幾乎崩潰了。
便在這一刻,前方洞頂,亮起幽幽一點火光。
無邊深黑之中,乍現這一點火光,華妍雪腦子裡轟然一炸,把它頓時放大成無限大的強光。
光影映在壁上顫顫巍巍,飛速移動並下墜,映在石壁上,越逼越近。華妍雪顧不得後面石壁的可怕,直靠了上去,有種意念的錯覺,強光裡很快會跳出一個雪白影子,飄近,飄近,用白紙一樣,完全沒有五官的臉逼近她。
白影沒有出來,強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