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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覺得對方傷勢頗重,想邀他去清雲小住,但在對方如此神情之下,自覺不妥。
白衣少年生硬地道:「多承厚意。我和兩位在一起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再說我有人,他們很快能到。」
華妍雪冷笑:「你的人?那些只懂得頂禮膜拜的笨蛋,再多也沒有用,你最好還是快點乖乖躲回自己窩裡去。」
白衣少年靜靜地看著她,眼內陡然射出雪亮的光,一字一字道:「你必須向我的勇士道歉!」
華妍雪冷笑:「道歉?憑什麼,你偷偷摸摸進入我大離國境,我要向你道歉?」
少年沉著臉,抓住韁繩的手指關節隱隱發白,杖上火鳥的頭高高昂起。
「我師弟或許沒有聽清那老頭的話,我在後面可是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楚。」華妍雪揚起雙眉,「我救你,是因你先前救了我師弟。以後兩不相欠,我如果再次看到那樣黑白兩道夾攻的場面,非但不會再救你,而且會出手幫助他們!」
白衣少年募然冷笑起來:「這樣啊……很好,我痛恨領別人的情。你們已經救過我了,再不相欠。想抓我,這就上來吧,我會讓你見識見識只懂得頂禮膜拜的人是不是很沒用!」
他語音不標準,語彙倒用得純熟,一說一大片,中間不帶喘氣兒的。不過因為語調奇怪,這番話說出來氣勢無形中就減去大半,純粹如負氣鬥口。
華妍雪才要生氣,轉念一想,又樂了:「我才不棒打落水狗呢!你——」
說到一半,裴旭藍掩住她口:「師姐,時候不早,我們也該趕快回去啦。」一帶她飛上馬背,向少年笑道:「兄臺保重,我們先走一步。」
提起韁繩,座下良駒潑喇喇四蹄飛奔開來,不大會兒功夫就遠去了,拋下白衣少年一個人。
再度向靈湖山山頂望去,緩緩抬起握著火鳥杖頭的手,放在胸口按定,唸咒般低語:「我英勇的戰士,請你們無畏的靈魂安息。你們不會平白犧牲,今天晚上的每一個人,將 會為他愚蠢的行動付出百倍代價!」
眸光冷峭,驚神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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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兩人共騎,華妍雪一個勁兒埋怨:「你這是什麼意思嘛!這麼快就走掉,倒象怕了他似的!」
回頭看遠處縮成小點的那人,華妍雪恨恨道:「他有那麼重傷嘛,明明裝的,好讓手下為其拚命,可惡的人!」
裴旭藍始終不語,她獨自說了一陣,發覺有異:「阿藍,你怎麼了?」
裴旭藍才淡然說道:「如果我是他,肯定也會保持體力。——因為那些人生存的使命,就是隨時隨地為了他捨生忘死。」
華妍雪一怔:「嗯?阿藍?」
裴旭藍道:「我縱然躲在底下,沒能夠字字聽清。但是對方說什麼國境、世子,我還是聽見的。」
華妍雪回眸看他臉色,問道:「那你剛才,好象沒有動手的意思?」
「難道你有嗎?」裴旭藍脫口而出。
華妍雪呆了一呆,臉色瞬間變了,眼內有淚光閃動。裴旭藍立時不安起來,忙道:「不不,我的意思是說,無論他是誰,反正和咱們無關,而且他救過我,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
華妍雪扭頭不語,眼淚一滴滴墜落在胸前衣襟。她今夜心情翻覆太也奇怪,裴旭藍既不解,又著急:「小妍,小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說錯話啦,惹得你生氣,別哭啊,唉,任你打也好,罵也好,別哭了,成不成?」
華妍雪破涕為笑:「沒見過這種軟得跟下了一場大雨的泥巴似的人,也不羞!」
裴旭藍笑道:「怎麼沒見過?你都見了我四年了。」
笑聲之中,一點陰霾隨風淡去,兩人急急馳回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