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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麼多年,祝鳶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裡的恐懼依然沒有消減半分。
但她早就已經沒有任何責怪和怨恨了。
她曾經真的怪過霍與川,怪他是她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幫她;怪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為什麼不救她。
可後來,祝鳶想通了。
連她自己都沒有勇氣向父母揭穿楊老師偽善的真面目,而當時被楊老師資助上學的霍與川,又從何而來的勇氣去為了她出頭抵抗呢?
她是真的早就不怪他了,但這麼多年的隔閡和心結,終究讓他們無法回到年少時,彼此無憂無慮的時光。
霍與川沒有錯,她也沒有錯,錯的是始作俑者,可受盡折磨的,卻只有受害者。
祝鳶覺得自己的心裡掀起一股海浪,將一直漂浮在她心裡的船隻打入了漩渦之中,隨即慢慢消失不見。
她回過頭去。
霍與川看見她已經淚盈於睫,晶瑩的淚珠鑲嵌在眼眶裡,在日光之下像一顆閃耀的寶石。
她的鼻尖紅紅的,美得不像話。
「與川,你從來都不是膽小鬼,」她笑著開口,晶瑩的淚水順勢從臉頰上滑落,「你沒有任何義務保護我,我也希望在危險發生的時候,你能好好保護你自己。」
頓了頓,她又說,「就像你不希望我受到傷害一樣,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因為,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啊。」
霍與川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強烈的澀意從喉間蔓延到鼻腔。
很多年了,霍與川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那個折磨了祝鳶那麼多年的噩夢,何嘗不是一道將他緊緊困頓在愧疚和後悔的桎梏。
午夜夢回之際,他無數次想要回到過去,拍打那扇窗,開啟那道門,將祝鳶拉出來。
一直到現在。
到他剛才沒有一絲猶豫地將祝鳶拉到自己的身後的時候,他才終於覺得——
這些年,他終於不再被困在那個傍晚。
回過神來,祝鳶已經擦乾了眼淚,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那個笑容讓他回想起很小的時候,祝鳶寫完作業,笑著問他:
「霍與川,要不要去打氣球?我請客。」
祝鳶微微歪著頭,神情溫柔,語氣也很輕快。
「等爸爸開始臨床治療了,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回老家吧,聽我媽說,小學門口的那家炒年糕還沒有關門,我們去逛一逛,然後回我媽家,讓她做糖醋排骨和回鍋肉。」
霍與川也笑了,他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地點頭。
「好。」
第72章:心虛
離開急診室,祝鳶回到祝青華的病房,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湧進了她的腦中。
林蘭還是沒有回來。
她拿出手機,剛才給林蘭打的那個電話她沒有接,而且也沒有再給她打回來。
她有些焦急地去護士站問了一下,護士也不知道林蘭的行蹤。
祝鳶心裡更加緊張,一邊拿出手機撥打林蘭的電話,一邊往旁邊的外科大樓走去。
林蘭沒有接電話,她只能一層樓一層樓地找,問了好幾個護士,都說剛才還看見林蘭在打掃衛生,只是現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忽然,祝鳶眼尖地看見一個人。
她上前叫住他,「請問是周醫生嗎?」
她認識這個醫生,林蘭以前遠遠地給她指過,說這個醫生就是以後父親的臨床試驗負責人之一,所以林蘭在每天打掃的時候都會在周醫生的辦公室多打掃一會兒,想著弄得更乾淨一些,辛苦周醫生對祝青華的病情費心。
周醫生回過頭來,看見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