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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察覺,已經泥足深陷。
但既然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意,他便會將姜漁視作終生的伴侶,把人捧在手心上,呵護一輩子。
姜漁眼角眉梢都笑開,伸手捏住男人的兩邊臉:「聞峋,你以後要對我很好很好,要寵著我,讓著我,不許不理我,不許生我的氣,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要給我摘下來,知不知道?」
男人冷峻的一張臉,被少年拉扯得變了形,少了幾分冷若冰霜的意味,像是山巔的冰雪落了凡塵,沾染上了活氣。
任那雙手在臉上搓圓揉扁了一會兒,聞峋才抓住姜漁作亂的手:「嗯,別鬧了,藥還沒上完。」
姜漁別過臉,不太高興的樣子:「你還沒回答我。」
他像是選擇性忽略了聞峋的那一聲「嗯」,一定要得到完全確定的回答才肯罷休。
聞峋無奈,捏著他的下巴掰回來,一字一句鄭重道:「知道了。」
姜漁便又被哄開心了,對男人笑出甜甜的兩個酒窩,軟膩膩地說:「聞峋,我好喜歡你呀。」
「嗯。」聞峋眼睫微斂,低低應答了聲。
他的睫毛很長,但不捲,覆下時,剛好能將眼中情緒遮個完全。加上那雙眼睛平日裡總是偏冷,情緒本來就不多,更讓人時常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可姜漁卻看見,男人黑髮下的耳尖悄悄染上了一層薄紅。
他覺得好玩,去捏聞峋的耳朵,被男人抓住手腕,放在唇邊親了親:「別鬧。」
姜漁說:「你還沒說你也喜歡我。」
聞峋無奈,他已是個二十六歲的成年男人,卻和小他四歲的愛人一遍遍,不厭其煩地玩這種告白遊戲:「嗯,我也喜歡你。」
姜漁看著那張俊朗面容對自己說這種話,心裡甜得像是灌了蜜,撲過去在男人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然後就見聞峋的耳朵又紅了一層。
這就是姜漁喜歡他的地方了。
短短兩天,姜漁對聞峋說了好多次喜歡,男人面上看著無波無瀾,可每次耳朵都會紅。
雖然他每次都只是淡淡嗯一聲,但只要姜漁要他說,他就會字句清晰地說喜歡。
從前在香山小築,姜漁也對聞淙說過許多次喜歡。他的感情向來直白而熱烈,像明晃晃的日芒,從來不加掩飾。
但聞淙每次只是偏過頭,淡淡地轉開話題。
他也從不會紅耳朵,姜漁一開始以為這是因為聞淙有先天性白血病,天生面板蒼白無血色的緣故,後來發現聞淙連呼吸都不會亂一下,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姜漁每次想要和聞淙更進一步,男人就會推遠他,把他們的距離退回到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比誰都親近,又遠得像是姜漁永遠都觸碰不到他。
可聞峋就不一樣了,聞峋每次都會回應他的喜歡。
在聞淙那裡沒能得到的回應,姜漁會在經年累月裡,從與他血脈相連的弟弟身上加倍討回來。
姜漁面板敏感,平日裡稍微留個印子都要幾天才消下去,現在手上生了凍瘡,雖然塗藥後腫已經消了,但幾天都還沒完全好。
聞峋握著那雙青青紫紫的手,說:「這段時間先搬過來住吧。」
姜漁眨眨眼睛:「你是在邀請我同居嗎?」
成年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種事在戀人之間再正常不過,聞峋卻視線微偏:「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只是擔心姜漁手不方便,想照顧他。
姜漁說:「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家只有一張床,我們不一起睡覺,難道我睡床,你睡沙發?」
聞峋嘴唇抿了抿,低聲說:「只是一起睡覺,沒有別的。」
姜漁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