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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一處偏僻的小診所內，山炮光著膀子趴在病床上，一個老中醫正在給他的肩膀上敷藥。
山炮疼的齜牙咧嘴，扭頭怒罵道：“你他媽倒是給我打點麻藥啊，這不把人活活疼死？！”
老中醫淡定的說道：“我這是小診所，沒有麻藥，你忍忍得了。”
山炮嘖了一聲，掙扎著就要打老中醫。
旁邊一個馬仔連忙按住他：“哥，別亂動，上藥呢，別把傷口撐壞了。”
山炮指著老中醫咬牙罵道：“你他媽等治完傷的！”
老中醫一下子火了，把手裡的藥往地上一扔道：“有種別來這兒治！我跟你爸歲數差不多，你他媽他媽的罵誰呢？！”
山炮無語半天，色厲內荏的說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跟我爸認識的份上，我非乾死你不可。”
老中醫罵了句牲口，轉身就走，馬仔連忙拉住他陪笑道：“季叔，季叔，別別別，他受了傷心情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宰相肚裡能撐船！”
一邊說，一邊掏出一沓錢塞進了老中醫的口袋裡。
老中醫本來想拂袖而去，但看在錢的份兒上，還是硬嚥下去了這一口惡氣，轉身給山炮處理了傷口。
昨天晚上山炮雖然跑的快，但肩膀上還是被鋒利的熊爪掃了一下，幾道傷口觸目驚心，深可見骨。
後來山炮被追的急了，心一橫，直接抱頭從山坡上滾了下去，人差點摔散了架，但終歸是保住了一條狗命。
那巨熊見他如此無賴，可能也懶得追了，站在山腰處仰天咆哮了幾聲，扭動著龐大的身軀轉身返回，趴在一具毒販的屍體上吃了一陣，又將幾具屍體一一拖入不遠處的一個地窩內，窩內兩隻小黑熊也從夢鄉中醒來，見媽媽帶回美食，頓時大喜，撲在屍體上大嚼。
巨熊趴在地上，眼神溫柔的看著小熊，像一位慈祥的母親，哪裡還有半分兇殘的模樣。
再也不用為過冬的食物發愁了，巨熊心想。
……
小診所內，山炮已經被處理完了傷口，此刻正趴在病床上抽著煙。
“損失了多少？”山炮扭頭問道，臉色陰沉的嚇人。
眾馬仔面面相覷，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個淺顯的道理誰都明白，所以誰都沒敢搭話。
其實不用眾馬仔回話，山炮自己心裡也很明白，昨晚那幾個人拼了命的和自己一方幹，為了什麼？肯定不是為了好玩刺激，自己在山洞裡辛辛苦苦積攢下的那點兒家業，此刻只怕已經被人家打掃的乾乾淨淨了。
最可氣的是，自己一方眼看就要佔上風了，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那頭畜牲，一下子扭轉了戰局，不但乾死了自己的小弟，還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想到這裡，山炮有一種天亡我也的悲涼感，急火攻心之下只覺得眼前發黑，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地上淋淋漓漓的到處都是血點子。
“炮哥，炮哥，你咋了？”眾小弟大驚，紛紛上前詢問。
山炮在嘴上抹了一把，看了看滿手的鮮血，怒罵道：“都他媽給我滾開！養你們這麼一幫廢物有什麼用？斌斌，你馬上帶人去山上看看，看還剩下啥東西沒？”
叫斌斌的那個瘦弱馬仔心想這還看個Jb，肯定讓人家一舌頭舔乾淨了，當然這話他不敢明說出來，擠咕了幾下小眼睛問道：“炮哥，那咱在山上沒了的那些人......”
山炮非常煩躁的甩了一下頭說道：“都他媽就地埋了，別讓人發現了。”
眾小弟聽到這話一愣，忍不住面面相覷，心裡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感，心想哪天我要是光榮犧牲了，是不是也他媽一句就地埋了就完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