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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一處比較顯眼的山腰上,他就開始給我講起了娃娃山的來歷。
他說娃娃山最起初並不叫娃娃山,只是一座沒有名字的小山包,上面也只有幾座孤零零的墳包,年代已經很久遠了。
但是後來因為村子裡很多老年人都重男輕女,就找了一個所謂的大師來看了一下,說娃娃山的風水還可以,可以把後代,也就是那些不要的和病逝的小孩子埋葬到那裡,對家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幫助。
一開始還只是埋葬了一些病逝的小孩子,但是到後來越來越離譜,因為村子裡老人重男輕女的思想,有很多剛出生的女嬰一出生有的被掐死,有的直接被活活的扔到了那片林子裡!
一開始那些病逝的女嬰還會被家裡人拿一個草蓆捲起來,挖了個坑給埋上,但是到後面那些人直接就不管了,只要有小孩子病死或者是女孩子出生直接掐死或者是活活的扔到那片林子,因為他們家離得不遠,所以有時候上都能聽見那片林子裡傳來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特別滲人!
那時候他媽媽還沒有嫁過來,家裡的條件也不是很好,由於被扔掉的女嬰挺多的,每家每戶也都是食不果腹,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根本就沒有人敢去撿那些孩子回來養,也就只能任由著那些孩子餓死或者是凍死在那片林子裡,被野狗分食!
聽他媽媽講,他爺爺他們那一輩有時候經常都能在屋子的四周撿到一些小孩子的殘垣斷臂,都是一些野狗,從那片林子裡叼出來的!
每當他爺爺和奶奶發現有小孩子的斷手斷腳的時候,就會驅散野狗,然後把那些斷掉的四肢收集起來,送回那片林子,隨便挖個坑給埋上,也會強忍著恐懼,把那些被扔在林子裡的孩童的遺骸給挖個坑埋上。
每逢清明,七月十四的時候,前後那幾天半夜幾乎都能聽見那片林子裡會傳來各種各樣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有的還是剛出生的嬰兒,而有的可能已經是幾歲大的孩子了!
他小時候也聽到過幾次,但是這後面他長大了,出門打工以後很少會回來,所以就很少聽到了。
聽完這些話,我不禁整個人渾身都有些發冷,為什麼這個世界都是誕生在女性的裙襬之下的,但總有那麼多人容不下女性的?
看到我面色有些發白,他又跟趕緊說:“你也不用太過於害怕,而且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這後面政府已經嚴令禁止棄養小孩,一旦發現了,是要被拉去坐牢的。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往那片林子裡丟小孩子屍體或者是還活著的小孩了,但是這個事情是村子裡幾乎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會閉口不談,也就只有我會跟你說,你要是去問其他村子裡的人,他們肯定不會跟你說,包括我爸媽他們也不會跟你說。”
我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顫抖,看著他還在抽菸,我忍不住問他:
“能問你借一支菸嗎?我心裡有點悶的慌。”
他有些驚詫,可能是想不到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居然會抽菸,但是想了一下,他還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給我遞了一支菸,順便把打火機也遞給我,然後笑著說:
“你也會抽菸嗎?我是真的沒想到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居然還會抽菸,但是也沒什麼奇怪的,現在女性抽菸的多的是。”
我接過煙點上猛吸了一口,然後彷彿回過神來了,才跟他說:“我不太會抽菸,而且幾乎不抽菸的,這也是我第一次抽菸,平時都是看到別人抽菸而已,我沒你想的那麼壞!我現在抽菸也是聽到你說的那個故事,心裡有些難受罷了,你說明明為什麼這個世界都是誕生在女性的裙襬之下的,但卻總有那麼多人會容不下女性,會歧視女性呢?”
聽到我的話,他也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低下頭不再說話,彷彿在沉思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