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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那天的傍晚,蔣家老宅熱鬧起來。
許知意不是第一次來老宅,許家與蔣家是世交,她被認回去後,許向邑帶她來拜訪過三次。
今天來吃飯,沒有絲毫見男方家人的緊張感。
來之前,許向邑還專門打電話給她,叮囑道,不必緊張,就當在自家吃飯。
人多車多,院子裡沒那麼多停車位,司機將他們放下調頭開走。
許知意把自己的包給蔣司尋:“壓歲錢你給。”
包裡備了十多個大紅包,給家裡的小輩,她問:“給蔣百川和蘇揚嗎?”
蔣司尋:“給。他們是小輩。”
許知意笑:“我多了一個比我還大的大侄子。”
一進門,屋內鬧哄哄的。
客廳沙發做了調整,臨時放了一張餐桌,每年聚餐都要三大桌,餐廳坐不下那麼多人。
即便蔣司尋給她捋過每個舅舅家有哪些孩子,但所有人都湊在一塊時,她還是有點發懵。
三個舅舅和舅媽她熟悉,擺出乖巧溫柔的假象,先一一打過招呼。
蔣百川抓了一把手剝松子剝起來,視線不時瞅向許知意,待她同所有長輩打過招呼,他徐徐開口:“知意,你平常說話不是這樣的。嗓子怎麼了?”
許知意:“……”
忍著笑。
因為她是夾了嗓子說話。
三舅不知情,問:“知意嗓子怎麼了?不舒服啊?”
許知意一本正經:“哦,是昨天吃松子吃多了。”
三舅信了:“堅果不能多吃,容易上火,多喝點水。”
除了長輩,周圍一圈人都笑出來。
蔣司尋在另一邊發過紅包,聞聲大步過來,“笑什麼?”
三舅:“誰知道他們笑什麼。”掃了一圈家裡這些逆子逆孫,“多大的人了,一個個沒正形。都學學知意。”
蔣百川:“學知意什麼?學她跟許珩打架?”
許知意到底是沒管理好表情,‘噗嗤’笑出來。
蔣城聿來了一句:“聽許珩說,他腿差點被踹斷。”
許知意急於辯解:“他瞎說!”
說話聲音也不夾了,徹底崩了乖巧人設。
蔣司尋揉她的腦袋:“他們跟你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誇,會想方設法把你拉下水。”
許知意嘴角的笑意更深:“我看出來了。一會兒我要報仇。”
二舅這時看向知意,插話道:“你爸說你和你哥見面就打,我以為是你爸開玩笑,鬧半天,還是真的啊?”
許知意哈哈笑,再也不需要假裝乖巧。
蔣城聿接了一句:“爸,您是有多天真,以為是假的。”
二舅:“……”
那個滾字已經到了嘴邊,忍了又忍。
蔣司尋把剩下的最後一個紅包丟給蔣城聿:“金句頻出的獎勵。”
蔣城聿:
“謝謝。”
二舅忍無可忍,趁著知意沒看見,踹了蔣司尋一腳。
蔣司尋知道是二舅踹的,但佯裝不知,轉頭聲討三舅:“三舅您幹嘛踹我?”
三舅:“……”
想了想,知意第一年上門,總不能給孩子留下一個暴力的印象,於是撇清,然後再揭發:“我沒踹,你二舅踹的。”
看著長輩內訌,他們鬨堂大笑。
二舅清了清嗓子,百口莫辯。
當然,也沒啥可辯的,最後被無奈氣笑。
許知意改寫結局:“不是二舅踹的,是蔣百川。”剛才蔣百川拆穿她打架,她得還回去。
蔣百川正給蘇揚剝松子,沒想到會躺槍,笑問:“你親眼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