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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多久?
這個問題厲臣還真沒法回答,跨境斬殺燕尊海,看似整個過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實際上,這其中但凡有某個節點,出現了偏差,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也足以宣告他的失敗。
厲臣悠悠轉醒在一個嬌小的後背上,揹著他的是一位少女,可能是因為摘去玉冠的緣故,他能看到少女一頭柔順的光澤秀髮,想伸出手,卻發現無法使喚,恍然察覺到自己的一隻手已經在先前廝殺中失去了。
“……我睡了多久?”過了一段時間,厲臣決定把這個問題交給揹著他的少女回答。
少女頓了頓,回答也很簡潔。
“不知道。”
厲臣感覺自己的喉嚨很乾燥,兩瓣嘴唇微動,沒有以往的柔軟,像是失去了水分的大地,乾涸龜裂,用僅剩的一隻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示意放他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摸了摸臉,輕聲問道:“還有沒有丹藥?”
玉冠少女坐在他的對面,沉默著,從儲物袋取出一個玉瓶,丟向前方去。
一同丟過去的,還有一柄只剩半截的劍。
厲臣接過了玉牌,問也不問就往嘴裡倒,像嚼糖豆一樣吞下了丹藥,看著這柄已經報廢了的劍,輕笑道:“雖然已經不能用了,可這東西算得上是稀罕貨,以你本事,稍微運作一下的話,應該能買出一個不錯的價錢。”
“我不喜歡。”少女取出一頂玉冠,戴在頭上,平靜說道。
沒有人知道她說的不喜歡,是指這半截玄鐵劍,亦或者是別的什麼。
厲臣知道,所以他苦笑起來。
玉冠少女的性子執拗,往簡單說了就是一根筋,其他人看不出,可他與其相處多日,彼此交談間又豈會察覺不到?而就是這樣的人居然會生長在最懂變通的商賈世家,倒也算得上一樁稀罕事,不過想到這裡,厲臣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與玉冠少女一樣,他也姓韓,而且在某些地方,也展現了像她一樣的執拗不屈。
厲臣說道:“我已經遠離廝殺太久,如果以本名行走,沒人會嘗試向我動手?”
“包括我嗎?雖然你剛打完一場沒多久,不然再和我試上一試?桃花林上,你以一敵三打得那麼酣暢淋漓,唯獨沒有和我打上一場,現在想來,真的是頗為遺憾。”玉冠少女的話語沒有過多的情感波動,她緩緩站起來,右手一抓,掌心風雪湧動,幻化出一柄鋒利長劍。
厲臣苦笑道:“你對我下得去手?”
這些天相處下來,他明顯感覺到玉冠少女對他生出了感情,雖然只是淺淡的好感,但未必沒有可能轉化為另外一種情感。
“為什麼不能?怎麼?瞧我對你看上了幾眼,就以為我愛上你了?是你太小瞧我了,還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玉冠少女嘴角微微上揚,神色露出一抹顯而易見的譏諷。
厲臣沉默了。
他發現這種問題真的不太好回答,而且也沒什麼標準答案。
玉冠少女見得如此,更是驕傲的仰起頭了她的小腦袋。
良久,厲臣抬起頭說道:“那你動手好了,反正現在的我也打不過你。”
“你想說我在趁人之危?”
“燕尊海為人不好說,但他有一句話我還是比較認可的,既然彼此廝殺,就應該傾盡一切手段,趁人之危也不算什麼。”厲臣笑道:“而且我相信一點,你肯定不會對我出劍的。”
“憑什麼……”
“如果我說,憑我喜歡你呢?”厲臣微微笑道,一雙深邃的漆黑眸子如山石澗流淌著的清透山泉,沒有任何雜誌,透明得讓人愉悅,而玉冠少女正是盯著這雙眼睛,一言不發,良久良久,玉冠少女還是沒有移開視線。
厲臣便笑道:“如果看不清,可以湊近一點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