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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年的下半年，在平南市，洗頭房，歌廳，像雨後春筍一樣更密集的在各個角落裡冒了出來。
劉豐和周靜從武鎮的家裡回來，天已經黑了，兩人走近路，從一條小巷子裡穿過。
小巷裡，兩邊的洗頭房正是營業的高峰，濃妝豔抹的女孩站在門口，用眼神勾著過往的男人，就算是有周靜陪著的劉豐也不放過。
天有些冷了，周靜這樣的良家婦女，早就穿上了毛衣長褲，捂得嚴嚴實實。
可站在洗頭房門前的女孩，還是緊身的衣裙，低領露出半個胸脯，身後襯著洗頭房曖昧的燈光，有一種野蠻的魅惑。
小巷隱蔽，從頭到尾，洗頭房一家挨一家，少說也得十幾家。
劉豐的眼睛，就像第一次坐在洗浴中心的大廳裡，對面站著十幾個女孩等待挑選，想看又不好意思直視，躲躲閃閃，有些猥瑣。
“現在這條街怎麼這樣了？早知道就不從這裡走了。”
周靜小聲抱怨道。
“……你說什麼？”
劉豐正在偷眼看旁邊各色的女孩，沒聽清周靜說的啥，就問道。
“……”周靜轉頭看一眼劉豐，挖苦道：“看入迷了？”
“……說啥呢！我就是想快點走過去，才沒聽清你說的什麼。”
劉豐清了清嗓子說道。
“算了吧，我都看你見你看那些女的了！”
周靜說道。
“我哪看……”劉豐剛要申辯，略一遲疑，又改了：“我看……就是有些好奇，你說這些女的化的跟鬼一樣，誰會看上她們。”
劉豐拉起周靜的手小聲說道。
劉豐又撒了謊，他看那些女孩，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在看，有一些女孩姿色不在洗浴中心的那些女孩之下，在這種地方，有些可惜。
但是，劉豐撒的謊，周靜聽起來特別滿意，她的劉豐，她做過團支部書記的好老公，有這個道德標準是再正常不過了。
“就是，臉上那麼厚的粉，親都沒地方下嘴。”
周靜笑著小聲說道。
晚上，劉豐有些激動，竟然行了，可以了。
……
周靜躺在劉豐的懷裡，臉緊緊貼著劉豐的胸膛。
“我就說過，你才三十多，不可能不行。”
周靜小聲說道。
“……看來，戒酒管用了。”
劉豐輕輕拍著周靜的後背說道。
“……”
周靜沒說話，她笑著抬臉看了一下劉豐，又埋下頭，把臉緊貼著劉豐，手上也用力，更緊地摟住了劉豐。
今天周靜很開心，不光是因為這次許久未有的滋潤，而是因為今天在婆婆面前，劉豐終於肯站出來說實情了。
今天大哥劉民休班也回老太太那了，加上劉豐周靜，一共四個人。
劉豐媽剛剛開始嘮叨周靜要孩子的事，劉豐突然打斷老太太說道：
“媽，以後你別再說周靜了，要不上孩子是我的事。”
“……你胡說啥？要不上孩子，你聽誰說是男人的事！”
劉豐媽愣了一會兒說道。
“就是我的事，看了好幾個醫院都確診了。”
劉豐繼續說道。
“……”
劉豐媽一聽小兒子這樣說，不說話了，她偷眼看了一下週靜，沒說話。
其實周靜也很意外，劉豐說過不用再給他擔這份責了，可週靜估計劉豐比較在乎，就一直沒說。
“……那，大夫怎麼說？能治不能治？”
還是劉民穩當，他猶豫了一下問道。
“能治，但不好治，就說是吃中藥調，沒別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