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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堂殺人朕都用你沈三廢的身子做了,不過是越獄,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趙肅睿這麼理直氣壯,沈時晴沉默良久,終於忍不住說:
“陛下,您若不是出身皇家,只怕也能憑一己之力讓天下的捕頭們夜不能寐。”
這話聽著可真不像好話,不過趙肅睿也習慣了沈三廢對自己陰陽怪氣,今日圖南有事,阿池張羅著給他從杏花樓買了條蒸羊腿回來,趙肅睿吃了個肚兒滾圓,癱在床上時不時順順肚子,彷彿是條吃飽了曬肚子的小狗崽子。
“嘿嘿嘿,沈三廢,你不管怎麼陰陽怪氣,到底還是得把朕撈出去。你難不成還以為朕就得安安穩穩在牢裡待著等你來救?”
心裡說著,趙肅睿突然心中一亮。
對呀,他堂堂昭德帝為什麼要在牢里老老實實待著等著沈三廢來救他?他本就應該到處張狂才對,他可是皇帝,哪有殺了個該殺之人就坐牢的道理?
哼,都怪沈三廢那一套什麼權術之論,居然把他都給繞了進去。
沈時晴將手臂倚撐在車壁上,笑著說:
“陛下自然不需要我救,我要救的本也不是陛下。”
她卻不知道,趙肅睿聽了這話,反倒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三廢,你救的不是朕還能是誰?”
整日忙碌的沈時晴難得不想看摺子,和徐宮令說的話讓她心神激盪,闔上眼睛,她緩緩說道:
“陛下,我救的是柔弱無力、無所依憑的沈時晴,不是英明神武、武功卓絕的皇帝。”
“嘖,要是換了你在這個身子裡,你可幹不出當堂殺人的事兒,這事兒唯有朕能幹了,也只有朕能進了大牢,你沈三廢救的就是朕。”
沈時晴不懂這其中有什麼好糾纏的,略過此事,她問趙肅睿:
“陛下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去祭奠姚姨母?”
趙肅睿卻不依不饒起來:
“沈三廢,朕且問你,要是旁的女人也這般當堂殺了個那等逆賊,你也會想盡辦法救她?要是你並非皇帝,只是偶然知道了此事,你也會救她?”
沈時晴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看了一眼隨著著御駕輕晃的象牙燈,笑著反問:
“陛下,能如您這般當堂殺人的又有幾人呢?又有幾人能有西廠之人護持,在殺了人之後不會被人斬殺於當場?又或者能如您一般連巡城御史都要好言恭維?”
“哼,又是詭辯!”
趙肅睿翻了個白眼兒,看見一旁的小案上擺了些果脯瓜子,他趿著鞋走過去挑挑揀揀,拿了一把裹著糖粉的桃脯,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交椅上。
交椅和他在牢裡的那把一樣,是阿池帶著人從宅子上運過來的,上面的靠墊兒實在來不及置辦新的,是他在沈宅用慣了的粉綢墊子,坐在裡面,一翹腳,他把腳上的鞋子都踢了出去。….
“你以為朕是你?有人都不會用,你沈家既然和楚濟源是通家之好,朕自然要去露露臉。你不是要重用楚濟源讓他理清太僕寺的積年賬目?還給了他一個右都御史的差事?那朕自然要讓他知道現在他這個好侄女正在吃苦受罪,借他的手去對付謝家,再讓他想辦法把朕從牢裡撈出來,萬一你沈三廢突然改了主意要把朕一直關著,朕手裡也有人可用,這叫什麼,這叫決不能讓自己入孤立無援之境,你以為朕和你當初那般傻?”
說完,他把一塊桃脯放在嘴裡嚼了起來。
御駕穿過了幾道宮門,從玄武門進了宮城,路上的雜役、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
沈時晴用手指挑起簾子看了一眼,出聲問:
“已經是二更天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宮人在宮門處?”
伺候車駕的三貓一直跟在御駕旁邊,他看了一眼,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