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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濃油赤醬扒出來的肘子似乎比以前更好吃了。
吸一口已經被燉爛了的肉皮兒,趙肅睿只覺得自己的嘴都已經被糊住了,等到一整口的肉都下了肚,他又吃了一大口,啃得半張臉上都是油。
幾個獄卒在外面瞧見了,饞得差點流了口水。
圖南將手裡的竹子捆好豎起來,搭成了一個框子圍在床周,又在頂上鋪上了淡藍色的布幔。
趙肅睿撥冗看了一眼,不太滿意,到底也沒說什麼。
說到底他這身子是個女子,圖南能想著為他遮掩些,他還得誇一聲心細。
有了這帳子也好,他住進了牢房才知道這牢裡的火把是整日不熄的,晚上風吹火搖人影動,著實磨人。
鋪好了幔帳,圖南從床上下來,又給“自家姑娘”倒了一碗冬筍和醃菜燉的冬筍湯出來。
“姑娘,喝點湯吧,別傷了脾胃。”
趙肅睿抬起頭瞥了一眼,端過來一口喝了,連裡面的筍丁和蝦乾都倒進了嘴裡,嚼了幾下,繼續啃肘子。
圖南環顧四周,費了她幾日功夫,這牢房看著比之前好了不少。
其實,這也是因為那姓於的巡城御史確實是個膽小鑽營之輩,知道了這“沈氏”來歷不凡背靠西廠,一點也不敢怠慢,當天夜裡就讓人將牢房騰出了一個暗室打掃乾淨給“沈氏”做茅房,幾個獄卒也被驅趕去了外面的茅廁解決大小雙急。
不然,光是吃喝便溺同在一處這事兒就能把那某個嬌氣人給憋死。
“沈夫人,我給您把炭盆裡的炭續上吧。”
年輕的男子穿著獄卒的短衣恭恭敬敬地站在牢房門口,趙肅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那獄卒提了一筐的炭進來,幹得活兒也仔細,用木頭鉗子將炭一塊塊地夾在了炭盆裡。
圖南看了他兩眼,轉回來就看見“自家姑娘”正有些為難地看著面前的飯菜。
絕不是吃不了的意思。
是有心賞東西,又捨不得嘴裡的食兒。
圖南心中一嘆,從自己帶來的包袱裡又拿出了幾個油紙包著的麵餅,裡面包著豬油渣、肉丁和白菜絲兒,將一錠碎銀夾在指縫間與餅一塊兒遞過去,她笑著說:
“勞煩您了,這是我們夫人賞你吃的。”
獄卒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手上多了份分量,他笑得更真切了兩分:
“姑娘客氣了,小的姓錢,這牢裡都稱我是錢小五,夫人有什麼吩咐只管喊我就是了!”
圖南又看了自家姑娘一眼,笑著對這個叫錢小五的獄卒說道:
“我家夫人並不是難伺候的……”
“知道知道!姑娘放心,外面的爺都有交代。”
所謂“外面的爺”自然就是西廠的人,圖南心中有數,算著“自家姑娘”的豬肘子要啃完了,在銅盆裡兌好了水又額外添了兩滴香露。
淨了手淨了臉,趙肅睿又擺手讓圖南趕緊走,等圖南真走了,過了片刻,他又無聊了起來。….
一貫在學識上不求甚解的昭德帝特意讓丫鬟拿瞭解悶兒的書進來,他卻又懶得看,想睡覺吧,肚子還是滾圓的。
在牢房裡繞著走了幾圈兒,趙肅睿抬眼看看外頭,剛剛那個小獄卒正在離火塘遠的角落裡坐著,兩個年級大些的獄卒正一邊烤火一邊吃著圖南給出去的餅。
說話的時候餅渣子都要噴出來了。
趙肅睿翻了個白眼兒,一腳踹在了欄杆上:
“錢小五,你給我過來。”
“是!”
小獄卒連忙走了過來:“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隔著欄杆打量了這年
輕人一眼,趙肅睿隨意擺了擺手:
“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