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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礦的宿舍中,昏黃的燈光,散發著點點的光暈,把宿舍襯托的更加破舊,宿舍裡煙霧繚繞,香菸濃烈的氣味極其刺鼻,偶爾冒出來的菸圈,又顯得有些滑稽!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盆子,底朝天的扣在地上,水泥地板上,還有點點煤渣子的印記。
這一幕——
彰顯著煤礦工人的心酸、頹廢和艱辛。
幾名中年男人,雖然已經是初秋季節,他們身上卻穿著,有些破舊發黃的白色背心,他們臉上帶著一天的疲憊,帶著歲月的沉澱,灰頭土臉,鬍子拉碴,不修邊幅,腳上穿著破舊的塑膠拖鞋,有的拖鞋已經掉了碴,還有的鞋底已經裂開,但他們依舊興致高昂的圍坐在一起,手中拿著啤酒,嘴裡大聲的吆喝著——三個二、四個三……
這種喝著啤酒,打著撲克的日子,便是煤礦工人唯一的娛樂。
老周今天卻提不起來任何興致,他滿腦子裡都在想著秋月,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秋月為什麼對他這樣的態度?還有幫助秋月出頭那個小夥子,他究竟和秋月是怎麼樣的關係?自己這些日子,在秋月小賣部花的錢不計其數,沒想到居然被秋月給耍了,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絲毫便宜沒有討到!他只要想到這裡就懊惱不已,又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那天要不是自己把事情鬧的太僵了,非逼著秋月吃飯,也不至於和秋月鬧到這種地步!現在連看一眼秋月的機會也沒有。
“哎,老周,你最近咋沒去鎮裡,找那個漂亮的小寡婦呢,這也不符合你的風格呀,你不是隻要有功夫,腳上就跟踩了風火輪似的,一溜煙就沒影了!”工友大劉喝了一大口啤酒,他揶揄著老周。
“該你啥事,俺最近累了!”老周耷拉著眼皮,他垂頭喪氣的回答著大劉。
“哎,老周你沒事噎俺幹啥!俺不就是好信嘛,你掙得那點血汗錢,不都搭給那個小寡婦嘛,你告訴俺們一聲唄,你睡了那個小寡婦了嘛?”
大劉的話才出口,大傢伙都紛紛的大笑起來,同時也十分好奇,這個老周平時都摳的尿血,居然肯這麼捨得,往那個小寡婦的小賣部花錢,他到底是得手沒?
“是啊,老周!你給俺們說說唄!那個小寡婦睡起來得勁兒不?你看著她楊柳細腰的,臉上嫩的都能掐出水,她身子嫩不嫩啊?”工友老張咧著嘴,他笑著問。
老周聽完後他有些尷尬,面上又有些掛不住,他只能吹著牛皮,繪聲繪色的和工友們描述一番,他和秋月在一起的畫面,還告訴大家,那個小秋月是如何在自己身下求饒的場面!大傢伙聽後都紛紛表示羨慕,羨慕老周的豔福不淺,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能玩到這麼漂亮的女人!
老周聽了大家的奉承,他很受用,同時他又很落寞,雖然他嘴裡說的好聽,可他心裡的苦,誰又能知道呢,自己現在是瘦驢拉硬屎,強撐著呢!
他點了一支菸,失落的走出宿舍。
老周前腳剛走,後腳大家就開始議論起來——
“哎,你說這個老周這幾天這麼消停,是不是被那個小寡婦蹬了?”
“俺也有些奇怪,他這下了班兒就在礦裡待著,有點反常啊!”
“俺倒是覺著,老周根本就沒有得手,白在那個小寡婦那裡花錢了,整不好人家的毛兒都沒摸到一根!自己擱那疙瘩哄自己個玩呢!”大劉嘴裡叼著香菸,他笑著說, “這個老周,你們就覺著,他即使有幾個錢,人家那麼年輕漂亮,能跟他嘛……他就是那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的挺美得!”
“哈哈……”
“這也難怪老週一臉哀愁了!原來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呀!”
老周看著煤礦的傳輸帶,機器正在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有些煩躁的踢了一下腳邊的碎石頭,沒想到石頭沒踢動,卻把自己的腳踢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