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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大少話音落地，整個宴會廳內頓時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驚呆了，看向黎晚音的目光也由最初的輕蔑不屑變為了探究好奇，一個個湊近身邊的人，腦袋貼腦袋，竊竊私語。
“霍公子居然認識這個土包子？”
“這女的到底是誰呀，怎麼聽霍公子跟她說話的語氣，好像跟她很熟一樣？”
“而且霍齊琛不是從來不沾女人的嗎，怎麼會和這種貨色有牽扯，要是他倆真是那種關係，他眼光也太一般了吧！”
“噓！小點聲，敢在背後議論霍齊琛，我看你是嫌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等等！”
突的，人群裡有一個穿香奈兒新款高定的女孩睜大了眼睛，似乎認出了門口處衣著樸素的黎晚音，驚呼道：“我想起來了。是說怎麼看著那麼眼熟，我以前在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上見過她，這是黎家的三小姐！”
此言一出，人群更是驚訝的驚訝，嘲笑的嘲笑，都在心裡想，黎家在京港好歹也是個有點兒頭臉的家族，在上流社會里雖然不算是頭部頂層，好歹勉強算箇中遊，怎麼三小姐是這副尊容。知道的，這是個千金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陳家這所私宅的保潔女傭。
人們議論著，一層宴會廳喧喧嚷嚷，從二樓往下看，那些攢動的人頭像一隻只擠在一起湊熱鬧的螞蟻。
陳玄宇趴在紅木扶手欄杆上喝紅酒，聽見身旁霍齊琛的話後，他詫異地揚了揚眉毛，轉頭驚奇道：“阿琛，你朋友啊？”
霍齊琛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淡白色的霧氣將他深邃立體的五官模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思緒。
“你不是跟我說，你老婆待會兒就要來嗎。”陳玄宇往霍齊琛身邊湊近了點兒，知他隱婚，不想對外公開已經結婚的事實，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戲謔地調侃，“大嫂人都還沒到，你就在這兒和其他女人眉來眼去，不太合適吧，不怕待會兒我跟大嫂告你狀？”
陳玄宇是地道香港人，國語說不標準，腔調裡總是有些港式發音，聽著頗有幾分滑稽。
陳玄宇說著，伸著脖子往門口方向打望，看幾眼後便皺起眉，道：“而且這女生長得一般，品味一般，身材也一般，整個人看起來灰頭土臉的跟只醜小鴨一樣，沒什麼過人之處啊，你怎麼還對這種款來勁。”
霍齊琛聞聲，又吐出一圈煙霧，還是沒說話。
又過兩秒鐘，霍齊琛煙吸完，旁邊的陳宅管家眼疾手快，連忙將端在手裡的玉石菸灰缸呈到他面前。霍齊琛淡淡瞥了眼那個菸灰缸，手腕微動，將菸頭扔進了陳玄宇手裡裝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面無表情道：“借用一下你這兒的臥室。”
酒裡被丟了菸頭，當然是不能再喝了。
陳玄宇還在心疼自己被菸頭汙染的紅酒，皺眉隨口應：“可以啊。”說著頓了下，又好奇，“你要幹嘛，困了想睡覺啊？”
“她才下班趕過來，沒來得及換禮服。”霍齊琛道，“正好我給她準備了一件。”
陳玄宇腦子沒轉過彎，不解地道問：“她？誰呀？”
霍齊琛沒作聲，目光直勾勾盯著宴會廳門口那道樸素纖細的身影，微微挑了挑下巴。
陳玄宇目瞪口呆。
“你覺得她灰頭土臉，長得一般？”霍齊琛忽然側眸，睨了眼陳玄宇。
陳玄宇說：“……對啊。”
“那你真是不識貨。”霍齊琛淡淡地嗤了聲，慢聲道，“明明這滿場衣香鬢影加一塊兒，也不及你大嫂風華之一。”
說完，霍齊琛便丟下幾人，轉身獨自離去。
看著霍齊琛離去的背影，留在原地的陳玄宇茫然地抬手撓頭，嘀咕著說：“阿琛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嫂子不是還沒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