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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東都北武校場。
王彥章自將軍府一夜之間毀於一旦後,這半年時間幾乎都住在北武練兵場的城樓。終日校場城樓兩端跑,倒也省了一些不必要的應酬。
其實,他之所以不願再去梁帝重新劃派的府邸入住,最主要原因,還是受不得那空蕩蕩的院落裡,再無將軍夫人的身影。好端端一群人,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他不止一次花街買醉後,想要去砍下均王朱鍠的頭,以祭奠將軍府一門忠烈。
可郢王在信中多次提到,要他切不可輕舉妄動,一定要等得王軍歸來,才能為之報仇,然則擅自以卵擊石,便前功盡棄。
終日坐在城樓前一把搖椅上飲酒,鬍子拉渣衣冠不整,要是沒人認識他那黝黑的面貌,恐怕真會將他比作街頭的瘋子或乞丐。
梁帝曾派人來找過他兩次,可都是在見著他如今樣貌後,又皺著眉頭回去覆命了。
而梁帝最近,似乎對他的容忍越來越低,酒飯不再按時,甚至還縮減到一日一餐。昔日的一日三頓,頓頓酒肉,到而今的野菜糰子和兌水的酒,他依然渾渾噩噩的不諳世事。
萊州傳來的軍報,聽說郢王已經接管了城邑統領的調兵符,而東都這邊竟知情了,也未有所動作。又或是早有動作,只是他王彥章不知道罷了。他還需靜待郢王的佳音,這種混世度日的日子,於他來說,還真是折磨人。
想起方才那野菜糰子裡的字條‘下月初五東城門外裡因外合’,王彥章一口一個菜糰子吃得格外香甜。
姑且再裝幾日吧!王彥章這樣想著,嘴角的盎然卻是藏也藏不住。
城樓牆角處,一小廝打扮的探子,正密切關注著王彥章的動向。他是均王朱鍠派往校場的探子,平時只需留意北武校場內的軍情動向即可,近半年來,又多了一個監視王彥章的活兒。聽聞這王彥章可是戰場上的修羅王,如今這副窩囊樣,可真叫人瞧不起。
王彥章何曾不知有人正在監視著自己,只是答應了郢王殿下,他這次才沒有出手清除。
是時候要變天了!望著城樓下有條不紊的新兵操練,王彥章嘴角的笑意更加肆意。“好酒,好酒啊!哈哈哈”
梁宮,大殿上。
巍峨端坐的梁帝終於在今日臨朝了,不難看出他兩鬢竟較之以往生出些斑白。
身側落座是梁帝新封的皇貴妃,華裳步搖好不招搖。只是,在知天命的梁帝身邊,這位皇貴妃卻顯得尤其稚嫩了些。
近來張全義在這位皇貴妃身邊,可謂是座前紅人,一時風光無兩。
那些曾唯均王之命是從的權臣們,試問有誰不眼紅?
這不,前些天新政推行,陛下急需要人前去地方州府實行新政。權臣們更是擠破腦袋的往宮內遞交請命書,都只想讓這肥差落於自己家族中。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明明均王一手遮天的朝堂,竟從後宮殺出個皇貴妃。
這皇貴妃的加冕也是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
均王朱鍠還未從朱友珪事件中回過神,後宮裡鋪天蓋地的反轉,倒是叫他發現端倪時追悔莫及。之前安排在後宮的四位美人,如今更是人影都尋不見了。
眼看敬翔老師的新政實施在即,他本以為自己有絕對的把握替二哥拿下這差使,萬沒想到被那殘廢的張全義捷足先登。今日上朝便是看張全義授命的一個過程,他哪能做到安心接受這樣的結果,只是憋著一股氣,想待授命時發難一番。
“……貴妃近來很是關心新政推行的進展,太尉可曾想好要如何著手?”梁帝雙手扶靠在扶手座上,身體前傾問到。
張全義胸有成竹的作揖,“啟稟陛下,皇貴妃娘娘,臣已於昨夜書好詳改條例,並連夜差府上小廝呈遞進宮。想來此刻,文書定然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