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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妃大典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各宮的宮人們皆被調去鳴寧宮置辦。花弄影孕吐不止,已經又三日不敢進食,本就不夠圓潤的小臉,更是顯得有些深陷了。
而此時,梁帝寢宮外跪了一地的大臣。
軍機不得延誤,可梁帝這幾日像是入邪般,迷上了從郢王府帶進宮的那個神醫女子。直到今日,已是七日未上朝。
晉軍大舉南遷,昨日更是接到軍報,晉軍已在黃河東岸安營紮寨。
據傳此番領兵者乃世襲小晉王李存勖,晉尚在國喪期,本不宜大舉興兵。可那老晉王李克用本就非漢人,自然國喪傳統不受習俗限制。只是沒有讓敬翔想到的,是那小晉王李存勖,竟這般迫不及待要舉兵來犯。
縱觀當今局勢,敬翔是有七八分把握能穩勝的,只是梁帝這些日頭不參朝,實在叫他無從進言。自從昨日軍報給他震驚不小,今日他便組織了眾臣全部來陛下寢宮求見。
跪於殿外的眾人,皆能聽聞殿內的靡靡之音。有些年輕的文臣聞之,無不羞恥的面紅耳赤。年老一些的大臣,皆面面相窺,無言哀嘆。
大梁初立,各業百廢待興,民心未滿,君王本該勵精圖治,安邦定國。可他們這位陛下,簡直不堪大任。
敬翔深知軍機緊要,軍情更是不得貽誤怠慢,故不得不冒死衝上殿門進諫。
“陛下!臣敬翔有緊急軍情要上奏啊!懇請陛下議政,懇請陛下決斷啊……”
內侍們忌憚敬翔丞相的身份,都不敢上前拖拽,只敢用身體抵著宮門,不讓其輕易撞開。
“陛下,軍情告急啊,陛下……”敬翔氣急,掄起拳頭捶向內侍官們,口中還忍不住大罵,“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男不女的白麵兒,擋在陛下跟前,才誤了陛下政務,你們給老夫滾開!”
其他大臣見狀,也加入到教訓內侍的隊伍,一時間,殿門外身著朝服的命官和卑躬屈膝的奴隸們扭打起來。
實在受不了殿外嘈雜,梁帝這才不情不願的出來看看究竟。
這一看,確實給了梁帝笑好一陣的狼狽畫面。向來自恃清高的敬翔,竟夥同一群老東西,在宮裡打起了群架,那畫面還煞是激烈。
“說吧,何時能叫大梁丞相如此不顧身份?”叫人將那些內侍一併帶下去杖責,梁帝根本來不及整理好衣物,就隨敬翔一干人等去偏廳議事。
“陛下,河東軍情緊急啊,昨日老臣已收到訊息,說是晉軍已兵臨黃河。大戰在即,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王彥章的大將軍是紙糊的不成?即刻擬旨,叫王彥章去即可。朕當是多大的事呢?瞧把你這老丞相給嚇得。”梁帝有些好笑的看著敬翔,腦海裡還不時想起他的‘小神醫’。
“陛下切莫輕敵。老臣不是懷疑王將軍的能力,只是,這晉軍突然兵臨,不僅在黃河兩岸聲勢浩大,最主要的,是晉軍此番領兵主帥,乃老晉王李克用之嫡子,小晉王李存勖。”
“哦?這是親征我大梁啊!”突聞李存勖的名字,梁帝灰眸有些微縮。
“晉軍此番士氣高漲,想必也是借了老晉王去世的悲憤一鼓作氣而來。”敬翔身後一軍機新秀自請諫言,這話倒是揪住了梁帝的耳根子。
“劉愛卿可是有對應良策了?但說無妨。”
“是。陛下請看這張山河圖示示……”這位年輕的劉大人自懷裡掏出一卷畫軸,平鋪於大殿中間。“此處乃我大梁南線一帶,眾所周知吳揚內戰膠著,蜀地領主王建年邁,都將無力再起戰事,而各零碎小國又皆不敢造次,故我大梁南疆無憂。”
“南疆無患不假,可河東?”敬翔不解,在畫軸上直指晉軍所處地。
“這正是學生接下來要說的。”劉力舉朝敬翔作揖,轉而又朝梁帝行禮,再指向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