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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微微有些恍惚,夜風吹過,神識清明瞭些許。
他看著眼前的大紅衣,心底有了幾分明瞭。
原來是場夢啊。
他幽幽想著,坐起身子。
這才驚覺,先前胸口被貫穿的嚴重傷勢,不知何時,竟已完全恢復,甚至炸雷之後的隱患,此刻也沒有了,唯有衣衫上破出的幾個大洞,以及斑駁的血跡在提醒著他,先前,他差一點就要死了。
這時該是深夜,山頂的夜風帶著些許涼意。
青眉蓮石隨風晃盪,陳長安坐在蓮石之上,重新拾起放在身側的玄離,橫於膝前,看向站在邊上的大紅衣,笑了一下,目光真誠道:“師姐,多謝了。”
青眉觀主馭使蛟龍神魂殺他時,只有大紅衣真正援手。
雖沒攔下,但總是恩情。
大紅衣眼神淡泊,看向陳長安的目光沒多少不同,她往前走出幾步,停在懸崖幾寸前,臨風而立,眼眸也不再看向陳長安,而是望向星子如畫的夜空,淡淡道:“不必謝我,就算你不是公子,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劫後餘生的陳長安,低頭看向膝上的玄離劍。藏起眸中神色,自嘲笑道:“師姐啊,早知道長得像你家公子這麼兇險,青眉山我就不來了。”
這句話,他說的滿是真心。
因這張皮囊表相,蘇小娘一路勾引試探,青眉觀主更是直接動了殺機。比起西魏自在天的那場截殺,這次的青眉山之行,完全出乎陳長安意料,因此也便更加萬分兇險。
山頂夜風扶搖,大紅衣任由衣袂翻飛,不談錢時,總是萬事不繫於心的她表情淡薄,聲音平靜道:“真正凶險的,歷來都只是人心罷了。”
陳長安撫劍,默然不語。
世事人心,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可唯獨對大紅衣,終究要多出幾分信任。
此時的後山只有大紅衣和他一坐一立,那位青眉觀主和蘇小娘都不見蹤跡。
陳長安想了想,還是問道:“師姐,那位青眉觀主死了沒?”
是問死,而不是走。
大紅衣毫無意外。
陳長安看似恭謙謹慎,實則睚眥必較,更是不瘋魔不成活的癲狂性子,早已在袖遮卷宗上標註的一清二楚。
他吃了那麼大的虧,自然想著要從青眉觀主身上找回來。
死了,便萬事休矣。
沒死,那無論如何,依著陳長安的性子,總得刺上一劍才甘心。
大紅衣淡聲道:“死了。”
陳長安撫劍的手指頓了一下,有些遺憾道:“這樣啊。”
大紅衣好看的眉目並無多少表情,開口道:“青眉觀主擅於術數推衍,對骨相尤為精通,蘇小娘對我說的話一直將信將疑,才會去招惹他,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公子。哪裡料得這位早些年受過夫人恩惠的,竟是情根深種,覺著你這張臉礙眼萬分,這才不顧離州如何,哪怕是死,也要出手。”
陳長安聲色不動地聽著,與自己心底推測,大致不差。
大紅衣繼續道:“你先前不過相像五六分,天下有這般相似的,不說極多,但也絕不至於沒有。可學了夫人的劍道法門之後,無論神貌,你都有了八九分,於是所有人看來,這便是世間僅有。除去公子之外,就只有靠著術法點滴更改了。”
陳長安趕緊撇清道:“我可不是你家公子,二十年前我可不在的。師姐啊,說句心裡話,我半點也不想長得像你家公子,可惜這張臉爹生娘養,我也沒辦法更改。既然師姐你說可以靠著術法點滴更改,要不師姐你出手,幫我改了?”
“我知道你不是公子。”大紅衣迴轉眸眼看他,神情平淡道:“但你放心,我總不會讓你死的。”
陳長安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