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若教眼底無離恨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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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章仍被遮蔽,還沒看到的可以加群看
天降鬼雨,地生白骨,眼前已然是阿鼻地獄之景。
漫天暴雨澆落,遊移不定的白影瘋狂旋轉於半空,無數面目腐朽的乾屍破土而出,用慘澹幽冥都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大恐怖,更有無數林立舍利塔成為界限,標記著生與死、榮與枯的終極對立。
自古稱“天開佛國”雞足山上,本該瀰漫著天降甘露、地生嘉禾的瑞氛,飄灑的法雨裡蕩塵滌垢,整肅的壇場間清淨無染。可與之一線之隔的雞足山陰,如今卻是天降鬼雨、地生白骨的恐怖模樣,或許誠如弘辯方丈所說那樣,這方天開佛國也註定是另一處天生魔國。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天黑暴雨了。”
江聞眯著眼背對西面,妙寶法王與他背對站立,聽著江聞繼續講述。
“這片原始雨林內部,有著不與外界交通的獨特氣候,極大的溼度與熱度導致每天晨昏冷熱的交匯時,就會出現瘴氣纏繞、雲煙致雨的景象。然而我們先前踏碎藏屍窖,釋放出了蘊藏其中的屍毒,毒氣沖天打破了內部穩定的格局,這場暴雨才會因此突如其來。”
暴烈的雨水還在打落,江聞的推測雖然勉強能自圓其說,卻無法解釋眼前這些奇形怪狀的鬼物到底是因何而來,即便是這些不幸撞上的人中,或許也只有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的人,才能坦然接受這近在遲尺的恐怖景象。
“快!放我下來,霧路遊翠國是來找我的!”
回過神來的品照,忽然情緒失控般對著江聞與妙寶法王說道,“你們快去救人,不要被我拖累在這裡!”
然而江聞對他的反應似乎不出意外,冷冷看了他一眼,反手就是一記手刀噼在他的脖子上,品照毫無抵抗力地歪頭暈了過去,隨後江聞才在妙寶法王震驚的眼神裡無奈開口:“事急從權,不然法王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妙寶法王默然相對,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緩緩靠近的幹麂子身上,冷雨澆在他裸露的胸背面板上,竟然顯露出了銅澆鐵鑄的堅厚模樣,邁步屹立在群屍面前。
尋常的屍體腐爛膨脹,形狀往往千奇百怪青面獠牙,但眾多幹麂子無不是乾癟醜陋,彷彿被抽取吸食,只剩一張褶皺人皮也被地下黴菌侵蝕得斑駁噁心,緩緩向他們靠近。
驚天暴雨接連天地,妙寶法王的起手式古奧莫測,以手印姿勢自胸前緩緩推出,看起來不像在施展功夫,反而顯示某種古老的瑜加動作。
此時海水倒灌般的雨幕變成沙盤與畫紙,天上驚雷炸起率先被映刻了下來,一道玄奇刁鑽的弧光在虛空中掠過,倏地與幹麂子輕描澹寫地接觸在了一起。
鋒利無匹的韓王青刀斬到身上,幹麂子就像是迎風而偃的枯草,成片連續地向後倒去,紛紛伏臥在了蒿草及膝的荒叢裡。
江聞閉上眼睛,以其餘敏銳感官彌補視野的受限,耳邊似乎傳來硬物鏗鏗落地的聲音,可等它們再次起身時,卻又一個不少地露出頭展現獠牙,剛才切金斷玉的力道竟不明所以地統統消失無形了。
“不好,是純度極高的消力!”
遠擊未能取得成效,另一邊近身搏鬥的妙寶法王,拳掌也並未奈何得了幹麂子,反而被這些怪物一擁而上趁機抱啃,留下了一道道殘留於面板的尖齒印跡。
初戰無果的江聞瞬間明白了幹麂子的可怕,這些據傳能在巖縫和地下行走的鬼物,與武夷山中皮如革盾的鑿齒之民不同,它們只是一些人屍剩餘的渣滓與殘骸,被怨氣所化的輕煙攏聚在一起。
再大的力量也無法將空氣消泯,另一邊妙寶法王手上的累累傷痕已經證明,尋常人一旦陷入了幹麂子的圍困,隨時會被這漫山遍野的鬼物所咬碎吞下,此時不管正面對抗還是奔襲擾亂,都會不是明智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