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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自己的父親,心忽然就軟了下來。原本對衛襄的滿腔怨怒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大半,一時竟下不了狠心推開他。
「苒苒,」衛襄的下巴輕輕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中有著難得的脆弱,「你實話告訴我,在你所知中,父皇還能有多少日子?」
江苒有些不忍心,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他:「不到三個月。」
衛襄的身子僵了僵:「父皇他……連年都過不了?」
江苒默默點頭。
衛襄的手慢慢鬆開她,直起身子:「苒苒,我得回京去了。」宣和帝病重,他身為人子,自然要回去侍疾。何況,京城局勢越發複雜不明,又有趙王在一邊虎視眈眈。
江苒回身看向他。
他立在那裡,看上去蒼白而落寞,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微微顫動,隱約有流光閃動。
這是眼淚嗎?
江苒心頭一顫,正要仔細看去。
衛襄臉上脆弱的神情已消失無蹤,對她道:「苒苒,我還有些事想問你。」
「什麼事?」她問。
「是關于于先勇的事情。」
談到正事,江苒神情一肅,問他:「你想知道什麼?」
衛襄問道:「關于于先勇的未來,你知道的是怎樣的?」
「安國公府失勢後,他做了禁衛軍大統領。」江苒道,「世人都以為他是陛下的人,可齊郡王繼位後,他的地位依舊穩如泰山。」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知道得和江苒一樣多,很容易猜到於先勇是他們的人。那麼,他們擄走於先勇不問可知,必定帶有極強的目的性。
找到於先勇刻不容緩。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抓走於先勇?」衛襄沉吟著,詢問江苒的意見。
江苒想了想:「安國公府或是趙王。」安國公需要拔除插在禁衛軍中的這顆釘子,趙王則最需要抓到衛褒和衛襄的把柄。
衛襄沉吟道:「於先勇身手不弱,想要悄無聲息地把他擄走並不容易。我的人已經調查過了,他在上衙的路上接到一張紙條,去了一個茶館。人是在茶館失蹤的,沒有一點打鬥痕跡,甚至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江苒的目光閃了閃:「他和誰約在茶館的?」
衛襄搖頭:「對方是行家,一絲痕跡都未露。非但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現場也沒有找到約走於先勇的紙條,應該是被處理了。」
江苒默然片刻:「其實要悄無聲息地擄走一個人並不需要硬來。」
衛襄一怔:「你是說?」
江苒提醒道:「我被謝冕擄走那次。」
衛襄神色凝重起來:「我怎麼沒想到?可這種藥外面根本就沒有。」他停住了,和江苒對視一眼,驀地反應過來,冷笑一下回身往外走去,「我讓人去查謝冕。」
「等等。」江苒叫住他。
衛襄停住腳步。
江苒問他:「靖侯府在這次宮變中表現如何?」是和前世一樣兩不相幫,還是早就暗中倒向了趙王?
衛襄目光閃了閃:「靖侯府一直閉門避禍,毫無動靜。」
江苒道:「你不妨直接去問謝冕,我總覺得靖侯府未必和趙王是一條心。他們在關鍵時刻沒有站在趙王一邊,趙王心中必定會有疙瘩,以後想要放下芥蒂都不容易。這個時候,謝家不會想要得罪你。」
謝家已經得罪了趙王,再要得罪衛襄兄弟就得掂量掂量,否則,以後哪還有好果子吃?謝冕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衛襄眼睛一亮,笑吟吟地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謝五那小子看似混帳,心裡什麼都清楚得很。他要是敢跟我支支吾吾,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謝府。」說罷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