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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城看過去,見來人一身藏藍色竹葉紋圓領錦袍,眉目清俊,氣質溫雅,赫然是她的準駙馬杜琮。
他每次見她,似乎總是很緊張的模樣,各種出錯。
輕城搖搖頭,柔聲開口道:「杜公子,你先放開汪慎。」
杜琮睜開眼,這才發現他抓住的不是榮恩公主,鬆了口氣之餘不免小小失望,忙不迭地收了手。
後面傳來一片鬨笑聲。輕城抬眼看去,是幾個和杜琮差不多年紀的華服青年,見她的目光掃過,頓時噤了聲,斯斯文文地向她行禮致意。
輕城微微頷首,看回杜琮,柔聲細語地問道:「杜公子可有受傷?」
杜琮的臉更紅了:「我沒事。」他原是被同伴慫恿,鼓起勇氣過來向她打聲招呼的,卻一不小心絆了一下,實在丟人。他忍不住偷偷看輕城,問道,「公主近來可安好?」
杜琮心裡對她著實愧疚得很:兩人本該在她及笄那一年成親,三書六禮都過了一半。不料他父親突發急病亡故,他要守孝,婚事一下子延了三年。
輕城笑容甜美:「我很好,謝杜公子關心。」這樁婚事雖然是夏淑妃一力促成的,但她也是很滿意。杜琮性格單純,又是出身詩書世家,家風清正,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想必不至於讓她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杜琮還想說什麼,腦中卻一片空白,只有她溫柔的語音在耳邊不停迴蕩,平素的出口成章之能全不知跑去了哪裡,只得結結巴巴地道:「那,那就好,那就好。」
輕城柔聲道:「他們還在等著你呢,你先去吧,不用顧著我。」
杜琮如提線木偶般連連點頭:「好好。」果然一步三回頭地走向了他的同伴。
輕城笑意盈盈地目送他,驀地感到一道陰冷的視線投過來。
她順著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太子遠遠看著她所在的方向,負手而立,臉上一絲笑容都不見。
見她發現了他,他扭頭對身邊的鄒元善吩咐了一句。鄒元善很快向她們的方向走來,行禮道:「公主,太子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與此同時,西城四牌樓巷一座門戶緊閉的宅子中。
地下室幽暗潮濕,昏黃的燈火照亮了倒在地上的被鐵鏈牢牢綁住的中年男子,空氣中隱隱飄著血腥的味道。
娃娃臉的無須青年挽起袖子,用火鉗將火盆中燒紅的烙鐵夾起,詢問地看向倚在一邊太師椅上翹著腿,閉目養神的俊美少年:「殿下,是燙在臉上還是胸口?」
十五歲的少年,容貌已經褪去了孩童的稚氣,稜角越發分明。那一張臉兒宛如天工造物,每一寸線條都恰到好處,一頭卷翹的頭髮編成辮子束在頭頂,唇角的線條卻是格外冷酷。
聽到娃娃臉青年的話,他緩緩睜開眼睛,一對琥珀色的深邃眼眸湛然生光,似笑非笑地看了青年一眼:「小二,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娃娃臉青年,也就是錢小二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
趙蠻,不對,現在該叫趙璽了。趙璽指點他道:「喜歡烙哪裡,你要問地上這位龐先生才是。」
錢小二十分聽話,果然轉頭問中年男子:「龐先生,你喜歡烙哪裡?」
地上的中年男子怨毒地看向趙璽,嘶聲喊道:「趙璽,我教你三年,好歹算是你的老師,你這麼對我,就不怕陛下知道?」
趙璽懶得理他,連正眼也沒掃他一眼。
錢小二不服氣了:「你算什麼老師,三番五次刁難殿下,穿小鞋,告黑狀,使陰招,把我們殿下當什麼?又把書院的規矩置於何處?」他越說越氣,也不問龐先生喜歡烙哪裡了,夾起火紅的烙鐵就往龐先生胸口燙。
空氣中傳來皮肉燒焦的味道,伴隨著殺豬般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