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餘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等到眾人如潮水般退去,我一個人站在金鑾殿的中心,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逼的人要發瘋。
明明這麼短時間內發生的事,竟然讓人徒增了「宮女如花滿春殿,只今惟有鷓鴣飛」的感覺。她如果真有三長兩短,整個大興能亂成一鍋漿糊。
而罪魁禍首,似乎是我。
昨天那一腔無處發洩的怒火,我如果一個人獨處許久,是能壓下去的,然後在她面前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若是把自己當做本分的臣子,被君主算計性命天經地義,談何原諒不原諒。
若……不把自己僅僅當做臣子呢?
那時偏生她不讓我走,在氣頭上一直面對著她,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必須得承認一個事實——在那時,我根本沒把自己當臣子侍寢。
這是一個被我否認多次的事實,現在看來就是自欺欺人罷了,我這個人啊,挺可笑的。
至於以後,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還沒成皇夫不是嗎,只能這樣聊以慰藉了。
雖然她這樣算計讓我憤怒無比,但是昨天已經被自私的發洩而出,現在只剩下心虛和愧疚。
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飛到她身邊,可是我不能,我現在應該做的是去議政閣把今天的事全部批閱處理完,還要像沒事人一樣和群臣虛與委蛇,以穩定群臣之心。
夕陽低垂,四肢痠痛,又是忙了一天。緩緩站起來,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往內宮去。
她竟然能在下朝的時候暈倒,這狀態實在不能令人放心。
皇帝昏迷,內宮的警戒比原先多了一倍不止,還見到好幾個雷旗軍的人。走到朝鳳宮,門口的侍衛加了至少兩圈,最前面的那個愣頭青不認識我,不讓我進去。
有些哭笑不得,也不願意拿出丞相架子逼人家,畢竟在正常情況下,丞相要見皇帝,那也不是在寢宮見;更何況現在不是正常情況,就更沒理由進去了。
想了半天,想起來寢宮後院有一處非常隱蔽的狗洞,或許我可以鑽進去。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想過去,這個時候常侍正巧出來了。
他看到我在這,心下瞭然,一句話也沒多說迎我進了朝鳳宮的大門,然後小聲說:「大人當心些,皇帝龍體抱恙是所有人都不願見到的,難免壞了大家心情。如果有誰言語衝撞了您,萬望海涵。」
常侍是服侍了兩位君主的老人,在內宮威望極高,平時任勞任怨。是他把我迎進來,還低聲下氣的與我這樣說,自然是答應。
進了內殿,我才知道常侍那話的意思。劉月華、穆太醫、雷一全都在,翩秋神色很不好,舞夏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還沒見到月盈,翩秋就向我使眼色,走到沒人的地方,有話與我講。
「您在外頭是什麼官職我管不著,但在裡頭您是皇帝的侍寢,我翻遍《後宮史》也找不出像您這樣做侍寢的人。」她劈頭蓋臉就是分量極重的話,似乎忍我許久了。
也是,皇帝日日和我同床共枕,她有話也不合適說,現在劉月盈被我弄成這樣,她不生氣才怪。
「皇帝她……是怎麼回事?」
「陛下怎麼回事,陽大人比誰都要清楚吧?」她目光炯炯的盯著我,「你肯定知道皇帝身體不是很康健,雖然不是大病,但都是頑疾,成年累月積攢下來的。你明明知曉,還敢做出這樣的事?」
舌頭打結,百口難辯。確實是我做錯了,氣昏頭了,短短一個上午將她不知弄了多少次,自己都數不清。
「那她現在昏迷不醒是什麼情況?」
「穆太醫看了,說是許久沒有休息好,體力不濟,還有,」她語氣變緩:「少做些那種事。」
「許久沒有休息好?」皺起眉頭,明明我回來這幾天她睡的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