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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從椅子扶柄上直起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的太陽逐漸斜沉西山,留下了漫天的霞光。微光映照進室內,在牆上、地上、桌上鋪灑出橘紅色。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我明明才二十三,這一瞬間,心態卻像個遲遲垂暮的老者,無比疲憊。
「陛下,看現在的情況,明年大興就能完全將北羌收入版圖。南蠻式微,沙鈺不與他們同心,所以不足為慮;大運河的二線工程已全部繪製完畢,軍機閣的分權改革臣已和左相編寫出草案,如此看來,臣也沒什麼用了,臣請致仕回鄉。」
劉月盈一直安靜的低著頭聽我說,等到這最後一句,她猛的抬頭,想也不想的拒絕:「不準!」
「臣請致仕回鄉。」向她跪下來,頭深深叩在地上,卑微如螻蟻。
「不準!」劉月盈聲音提高了八度。
「臣先回府了,萬望陛下斟酌。」
「陽縷,你看看你能不能出皇宮。」
我最後確實沒能出皇宮。雷旗軍的人把我五花大綁扔進了朝鳳宮的後罩房。
還好,沒讓我與她同床共枕,也沒來找過我——就是像關師父一樣,把我關進了朝鳳宮的宮殿裡,對外說右相身體不適,在家靜養一段時間。
比起我,更應該冷靜的是她。而我呢,已經傷痕累累遍體鱗傷,不敢、也不想再邁出高築的心防了。原是我不配。
【虐虐更健康(bhi)】
第62章 60軟禁冷戰
我在後罩房最右側的屋子裡,小廚房的正北面,整個朝鳳宮最冷清的地方。
與她相處太累了,這樣樂得清閒,什麼也不用想,多好。
這麼多年看似忙忙碌碌,實則渾渾噩噩。現在被關在這兒,反而有時間可以吹一吹我喜愛的洞簫,或者拿著小鋤頭去後院侍弄花草。
翩秋來過一次,依舊沒給我什麼好臉色。她委婉的告訴我,我不是被軟禁在這裡,只要不出朝鳳宮,宮殿裡哪都能去。
這算什麼話?翩秋見我無動於衷,也不會熱臉貼上冷屁股,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想看見劉月盈。這裡是她的寢宮,如果在這裡轉悠,遇見她的可能性太大了。於是,我認命地蹲在這一畝三分地。
順口一提,幸虧她沒有在我盛怒的時候答應讓我離開皇宮——第二天才想起來,她的那些藥還需要我的血。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挺賤的,但我沒有辦法說不管她就不管她——劉月盈是我喜歡了那麼久的人,久的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即使我不想再與她有什麼關聯,也沒辦法親眼看著她被病痛折磨,而見死不救。
這後罩房離小廚房還算近,每次那裡升起炊煙的時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於是,我會踩著熬藥點偷偷摸摸跑到小廚房;除此之外,再不會出房門一步。
最近戒酒,賦閒之後想醉一醉也不行。穆蝶至當時還交代了,皇帝的作息必須調整,不能再隨意熬夜;至於我,她說不要多喝,最好戒了。
躺久了也累,鯉魚打挺起身,去後院給我前些日子種下的花花草草澆水。蹲在這裡以後,我不像以前那樣掰著指頭過日子,所以連過了幾天都不知道。
估摸著,大概得有六七天了吧。自我從青州歸來之後,再沒有和她這麼多天沒見,別說一日了,就連幾個時辰都忍不住。
原以為再也不會和她鬧矛盾了,誰知道現在又變成一地雞毛。無奈,但不妥協。
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拿著鐵鋤在土地裡挖出一個個小坑,準備將種子放進去。
我忙活的正開心,身後突然傳來聲響,著實把人嚇了一大跳。那是一股帶著寒風的氣息,緊接著聽見清冷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