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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丞相,您辛苦了。」低下頭沖他作揖。
「右丞相言重,同為天子下屬,各司的位置不同罷了。這是您離京一段時間以來,京中正四品以上官員的最新名單。前些日子因為胡中立一案,皇帝換了大半官員,右相要留神多關注。」
「我收下了。」接過名單,走到議政閣原先的位置上坐下,開始默唸熟背。
瞭解完最新的一批官員名單,接下來要著手的就是運河二線工程了。
運河二線,從青州蒼州之間繼續往南,挖到榮城北邊的淮江之中。而淮江的支流嘉河再往南流到江南郡,如此,從江南郡到北方四鎮的一段水路徹底貫通,南北暢通無阻。
二線工程雖然直線路程短,但在運河規劃中極其重要;而且榮城北邊被山圍繞,要繞一個圈子,才能注入淮江,所以工程量不見得小,至少也得五年才能完成。
歸朝之後,我每天晚上都得繞小路到朝鳳宮找劉月盈,這是皇帝下的口諭,不得不從。
但白天,除了忙著認人,還有開展運河二線的任務,天天泡在議政閣,和張儀大人以及一系列新上任的工部侍郎、門下侍中談論這個問題,草稿打了一稿又一稿,最終定下合適的路線。
一低頭,一抬眸,時間又到了九月。
劉月盈的生辰是九月十七。她之前給我慶祝過一次生日,但我在她生辰時候,總是陰差陽錯的遇到一些事情,一直沒來及有什麼表示。
想了半天,還是將她帶到我的陽府上過這個生辰。劉月盈只帶了翩秋、常侍,還有一眾雷旗軍的人在暗處。我瞞著她又請了一些人來。
劉月盈來陽府的時辰還算早,沒到午膳的飯點,於是我帶著她四處亂轉。
陽府的景緻和她那偌大的御花園完全不能比,準確點說,是哪裡都比不上。更何況,這整座屋子都是她賜的,她還有什麼看頭?——光是這樣想著,突然就想儘快結束這場遊覽。
劉月盈看出我的倉促,慢悠悠的開口:「時辰還早,你讓朕一大早就過來,就是這麼盡地主之誼的?」
「我……」
「走慢點,這麼著急能看到什麼東西。」
聽見她說這話,焦躁倉促的整顆心瞬間安穩起來,之前的自慚形穢,被這清冷的聲音洗刷的乾乾淨淨,露出踏實有力的泥土,這是一種沉穩的底氣。
帶著她一間間屋子逛,從我的東廂房逛到書房,再從書房逛到西廂房。
「你平素日子過得也無趣。」劉月盈突然給我這麼個評價。
「怎麼呢?」
「書房裡,琴棋書畫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這,因為我確實不會、也不感興趣,就不放著附庸風雅了。我能吹個洞簫就可以了。」摸了摸鼻子。
「這也罷了,可是你的這些文書和紙堆放的亂七八糟,」她面露不滿,轉頭看我。
「你府裡的下人呢,他們不收拾的嗎?」
「不不不,」趕緊搖頭,「他們想收拾,是我不願意讓他們進來,收拾乾淨是乾淨了,我要找什麼東西都找不到,那多不好。」
劉月盈聽罷,對我這番言論不置一詞,隨意抽出堆在角落的一頁紙,拿在手裡仔細看。
這頁紙上寫了什麼,我自己都忘了,她看著,我也好奇的伸長脖子,她卻往前一步再轉過身,擋住我的視線。
半晌,劉月盈勾起嘴角說:「陽丞相真是好興致。若非疏影橫斜水清淺,何時暗香浮動月黃昏。在這詩詞上加了這麼四個字,是何意?」
心臟猛地跳的飛快,像被抓包一樣,臉漲的通紅——這是她與我冷戰時,我在家裡思念她,隨意寫下的渾話。
這古詩是我第一次嗅到她香氣的時候,脫口而出的內容。當時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