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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現在如此信任右丞相了?」
劉月盈聽到此言轉頭與翩秋對望,翩秋意識到此話不妥,低下頭規矩道:「奴才該死,妄議陛下私事。」
半晌,安靜的書房傳出一陣輕笑。
劉月盈扶著頭笑出了聲。
「走,隨朕去御花園。」
【借刀殺人,借誰的刀,殺誰的人呢?留懸念。ps我們常說一個人強大,究竟什麼是強大?我覺得,完美無瑕、毫無破綻並不是強大,她們只是運氣好,沒有遇到磨難。強大的人,都是有弱點,會脆弱的,可是卻敢於直面這些不堪,知來處、明去處,接納並且消化。正是因為她們能夠戰勝這些消極困厄,沒有隱沒於黑暗,才是為真正的強大。胡中立之流之所以不堪,就是因為出淤泥而變淤泥了。】
第47章 45是友非敵
御花園裡的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湖畔的柳樹再次垂下綠芽,被濛濛細雨一下下拍打。
身著淡青色的中年女人撐著一把傘,慢前方紅衣女子一步,緊緊跟在她身後。
傘簷泠泠落下細密的雨滴,隱沒在石子路兩旁的草叢裡。
兩人沿著小路,走到一座假山的亭子裡。亭子很高,旁邊長著一顆粗壯的古老柳樹,在裡面可以看清御花園大半的容貌。
前線雖緊,但翩秋知道皇帝這幾日心情很低迷,於是對她這樣躲懶的行為不置一詞。
石山上的風吹著,因為陰雨綿綿不出太陽,帶著冷意。翩秋從跟在後面的侍從手裡拿了件披風給劉月盈披上。
額前髮絲散亂飄起,劉月盈緩緩開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朕竟然也會有看不清的時候。」坐在石凳上看著遠方的山水,在經年前,也有一個人在這裡眺望遠方。
「別人可以困惑、迷茫,可是朕不可以,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清醒,所以不得不強迫自己抽離出來。只有遠遠的看,將她當做陌生人,才弄明白之前弄不懂的東西。」
慢聲細語,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身旁忠心的女官。
「陛下已經做的很好了。」
「把琴拿過來。」
「是。」
古琴的聲音宛如沉穩莊重的老婦人,緩慢的低吟,像滾滾江水蕩滌過後的河床紋路,一絲絲,那麼明顯,又那麼濕潤柔軟。
無邊的景色如畫卷一樣緩緩鋪開,舒展出腰肢,裝點上顏色。
一曲畢,亭外的細雨還在淅淅瀝瀝,沒有停下的預兆。
「陛下彈的是什麼曲子?」
「《欸乃》。」
這曲名有些熟悉,翩秋好像聽常侍說過。
「有半年沒私下見過她了。」劉月盈將雙手平鋪在琴絃上,突然蹦出一句不太相關的話。
「如果真能放下,半年時間足夠長了;可是朕發現,不能。」長長的睫毛向下垂著,遮住眼眸裡的千迴百轉。
「離她遠了,那些看不明白的,就看明白了。以前對她的猜忌實在多餘——就像這次的事一樣,胡中立處心積慮的想除掉她,費盡心機佈下這個局,就是算準了朕的多疑。」後牙被咬緊,英明一世的皇帝也會被臣子算計。
「這次看清了全部,終於信她一回。原本想,等這段緊張的戰事平緩下來,就傳她來。可是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才能……」一段完整的話被說的支離破碎。
這是劉月盈在翩秋面前才會露出的無助,翩秋都記不清有多久沒見到這樣的女皇。
昔者先皇后薨逝的時候,不過十三歲的劉月盈正在金城視察民情。聞此噩耗,想要速速返京,卻被先帝傳信嚴詞拒絕,痛罵只顧自己私情,不念天下蒼生,德不配位云云。
她連親生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