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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難免剜得狠,若是下手淺了,割得不夠平整,等養好了就留下一塊軟骨突出來,來年篩查必定要重新割下,這二重罪叫刷茬兒。故而全淨的身子下面必定是個光溜溜的小肉坑,中間一道疤,解手時候尿水灑出來就開叉像個小扇面兒,需要拿帕子擋住再擦淨,這輩子也不能像個男子再站起來方便。
故而半淨身子的公公十分看不得全淨了的,譏笑嘲諷他們有「尿襠」的隱疾。同樣都是閹人,只是受了大苦,心眼子全陰側歪了。在外頭任貴人們作踐,在暗裡就作踐比自己還不堪的人。
這點子瑣碎如何能瞞住祁謨,他可是活過第二回 的人,宮中上不得檯面的裡子比廖曉拂還通透。他聽懂小福子是怕自己嫌他,殊不知踏過一回閻王殿,這在祁謨心中實在太過雲淡風輕了。「這事……你那師父也知道的?你那些師哥可有欺負你了?」
小福子趕忙搖頭道:「師父和師哥們待我都好,就連……就連夜間解手也不准我一人,生怕頑劣好事的小公將我逮住,拔下褲頭戲弄調笑。」小福子說完喘了口大氣,如同沉沉巨石落地,「那……殿下可還願意讓奴才伺候?小福子是單薄了些,可殿下看我那大哥也是瘦溜溜的,大抵是長不壯的身量,不耽誤伺候殿下的。」
「那是自然,你伺候得這樣周全,沒了你孤要找誰去?」祁謨給他提了提茶白色的小衣,看他略微定了定心神,又說道:「但有一事必須依孤的主意來辦,就是不可再自苦,讓你吃便吃,讓你喝便敞開來喝,整日渴著成什麼話?夜間也不必老遠跑出去,現下日子還熱,若入了秋還了得?孤叫你師父尋個夜壺來就是了。」
「這哪裡使得!我本就是、就是那不愛飲茶的。」廖曉拂恥得渾身難受,更不敢對太子明說自己根本使不得夜壺。
「你若不依我,我便不為你阿姐出氣了。」祁謨甚少對他擺出臉色,只怕是這小奴才自己主意正,不嚇一嚇壓根兒唬不住了。
「那……那好,奴才依殿下就是。阿姐那病原本可以好,我也沒用著那人一個銅板,二十兩足銀包得整整齊齊親手交於他帶回家中,還求他快快回去,路上千萬別耽擱。若這口惡氣不出,只怕小福子就是死了也不敢去找阿姐。」
「嘖,往後這樣不吉利的話也不許說,若孤聽見了,有一次治你一次。」祁謨是當真聽不得這個字用在廖曉拂身上,有幾分真急了,「那人牙子想必可由你二哥認出,你也不必出面,如何出氣你說就是。」
祁謨這樣直接問道,一來是給這小煞星一份心安,二來是想叫廖曉拂自己做一回主。身不由己的痛楚祁謨自身嘗過,這條命時時被別人捏住,朝不保夕,貴人們動動嘴皮子就能左右的,就說聽從主子是奴才的本事也難免心情鬱結。大不了私下將小福子的主意翻倍就是,他若說斷一條腿,自己便叫那人手足皆斷。
「奴才謝太子恩,此人,杖斃。」廖曉拂臉上淡淡的,殿下頭一次給他如此大的生殺大權,他也不顧落下心思狠毒的惡名,彷彿坐在這端的就是那個玩弄人命到麻木的八千歲。
見太子不答不應,小福子堪堪又添一句:「若殿下下不了手,就將人扔進馬耳山的山澗,別髒了殿下的地方。」
當真不是個軟骨頭,這樣的性子上輩子又是怎麼容忍被大皇子作踐?祁謨忍不住想到,只怕當時的八千歲已經死了活人的心,剩下個苟延殘喘的空殼,續著家人的命。
「殿下……可是嫌奴才過於狠毒了?」饒是再如何這會兒子的廖曉拂還是個半大小子,太子沉默片刻就忍不住了。
「狠毒?你恐怕是沒見過真正的狠毒,真真正正的狠毒呢。」祁謨總愛用手背貼一貼他的腦門兒,白淨額頭煞是可愛。若說狠毒,誰能有天家人狠毒,對上對下都算計著,陰害著,還能用一碗毒糖水要嫡子性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