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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只帶了一邊,但因為個子高坐的遠,耳邊有音樂後幾乎聽不見老師在說什麼。久而久之他發現了另一種樂趣,即邊聽音樂邊分辨老師嘴唇的變化,這樣被突然叫到名字也不會反應不過來露餡。
陳棲葉雙手搭在膝蓋上,問:「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好好上課?」
「初中生嘛,很中二的……而且問題學生才會被叫家長,我只有在辦公室才能見到我媽。」秦戈看向前方,還是笑,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吹噓的事跡。
「很傻吧。」他側過臉望著陳棲葉,袖口往他眼前送了送,「要不要試試。」
陳棲葉捏住另一個耳麥,學著秦戈的動作,掌心貼上臉頰遮住耳機線,兩人近到肩膀相貼,一直在播放的歌曲恰好唱到:「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
秦戈沒有切歌的意思,94年的聲音跨過時空在這個小小的播放器裡永恆,鐫刻著一代人的天真和自由:「大家應該相互交好,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陳棲葉一個激靈。
像是被凍結,陳棲葉整個人都空了,秦戈想往裡面傾注什麼,他就承放什麼;秦戈想從裡面獲取什麼,他就付諸什麼。
秦戈的聲線比張楚的明亮,他輕快地哼唱著「生命像鮮花一樣綻開」,陳棲葉就「不能讓自己枯萎」;他低吟「沒有選擇」,陳棲葉就「必須和他相愛」。
「……你別這樣。」陳棲葉摘下耳機,惶恐道。
秦戈又用那種具有迷惑性質的聲音說:「怎麼又是這句,說點別的吧。」
那聲音裡裡有不經意和不明朗,挑逗陳棲葉奔赴而去,盲目到即將失控。陳棲葉此刻還能掌控的只剩下自己的身體,他的胃——他意識到自己不僅沒吃夠,而且還遠遠沒吃夠。
他慌張地抓起地上的柿子,急不可耐地想用食物填滿精神上的空洞,他吃到褲繩都有了勒感,軀殼裡沒洋溢位心滿意足,也體會不到輕鬆和舒心。
他頹然仰躺在草坪上,仿若身子有千鈞重,胸膛裡卻輕飄飄的,他用手隔著校服摸撐起的肚皮,近乎委屈道:「好餓啊。」
陳棲葉的掌心摸到心臟安放的地方,那裡好餓啊。
秦戈靜靜悄悄地躺在了他身邊。清風拂過山坡吹動他們藍白的衣領和黑色的發梢,滿地的綠意裡點著些許秋意的黃,秦戈眯眼直視並不熾烈的太陽,說:「好熱啊。」
秦戈說得明顯是反話,就像是在陪陳棲葉玩一場遊戲。陳棲葉嚥了口唾沫,側過臉看向秦戈,四下安靜得連鳥叫蟲鳴都沒有,他說:「好熱鬧啊。」
秦戈也側向他,短短刺刺的草尖像小刷子戳他的臉頰,一動就會帶來輕微的癢意,秦戈笑著,說:「好孤單啊。」
歌裡唱過了,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所以他抓住陳棲葉的左手手腕,內側的那道傷口早已痊癒,卻罕見得留下了一道比膚色稍深得痕跡,秦戈把那塊卡西歐手錶物歸原主,錶帶擋住了不知什麼時候才會褪卻的傷痕,他曾經親吻過的傷痕。
「好……」陳棲葉徹底淪陷,被對方的溫柔捕獲。他向前傾湊,把持不住又孤注一擲地,在對方的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這是他至今和秦戈距離最近的一刻,他心底的波濤裡泛起的卻是無盡的絕望。
他閉上眼,秦戈到這一刻才發現陳棲葉眼裡有一顆淚,湮沒進草地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淚痕,他無聲地啟闔唇瓣,被引誘到無聲地吶喊著:好喜歡啊。
還是好喜歡你啊。
秦戈摸握住陳棲葉的後脖頸。
這對陳棲葉來說算不上意外。任何一個直男被同性這般觸碰都會覺得被冒犯吧,秦戈就算惱羞成怒擰斷自己的脖子,他也覺得不足為奇。
但他的大腦皮層沒有接受到痛覺神經的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