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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的燈火則徹夜未熄。
賈長順睏倦得頭一點一點地,只能強撐著,最後一下,頭猛地一偏,差點兒倒下,他也激靈靈嚇得睡意全無,忙挑目斜瞥,幸好,皇帝還在伏案發呆,並不曾發覺他的失儀。
他再眨眨眼,向滴漏看去,寅時初了,皇帝竟一夜未眠!
昨夜,皇帝陛下不曾去後宮,獨自待在御書房中,破天荒地也沒有批閱奏摺,就這樣靜靜發呆。當然皇帝也偶爾看看外面,似是期待什麼,旋即又一聲嘆息,又似在苦惱什麼。
很多人都想知道皇帝在想什麼,因為那樣離榮華富貴就不遠了,但君心難測,皇帝的心又是隨便能讓人看透的嗎?一個猜不好,就離死不遠了!賈長順幾不可見地撇撇嘴,繼續面無表情地站著。
“啪嗒啪嗒”,殿外傳來一陣有節奏的走路聲音。
步伐這樣沉穩有力,又膽敢在這樣的黎明時分擅闖御書房的,不作第二人想,定是百里將軍來了。
果然,小內官縮脖弓腰地進來稟報,忠義上將軍求見。
皇帝劍眉微皺,旋即宣百里恭覲見。
要說這大周新朝,文有太國舅謝熠,武有國丈李孟春,暗地裡還有個頗能出謀劃策的小陳大人,誰是新帝的心腹?其實這些人都不是!眼前這位如同蘄州鄉里農夫的男人,才是新帝最信任的人。從前,蕭家未自立時,是此人在河陽深山裡為蕭家秘密訓練著十萬私軍。這一訓就是十年,天下人竟然毫不知情,足可見此人本事了。新朝確立,私軍變成了新朝最重要的武裝力量,這位也獲封上將軍。新帝每遇軍政疑難,都會問計此人,而此人總能答在點子上,令問題迎刃而解。
“參見陛下,恕臣甲冑在身,不便跪禮參拜。”
“誒,百里叔,這是私下裡,您就無需如此多禮了。”
皇帝儘管有些疲憊,對待百里恭還是和顏悅色的。
百里恭身量不高,但相當敦實,額頭寬闊,面色黑紅,手腳都異於常人,顯得尤其粗大。這樣子丟到蘄州鄉下的農人中,的確是很難再找出來了。但若是看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黑亮中透著堅毅與睿智,這又使他迥異於常人。再看他行禮作揖,規範中透著灑脫,又儼然一個文縐縐的讀書人。難怪,這樣的人能成為皇帝的心腹!
百里恭看了一眼賈長順,皇帝也斜眼看他,賈長順立刻會意,麻溜地拱手作揖退出御書房。
“百里叔,何事?”
皇帝知道百里恭趕在早朝之前進宮見他,必然是有極為重大的事情發生了。
“陛下,密報傳來,北國乾泰帝於前日駕崩了!”
蕭長空沒有說話,微張的嘴卻說明了他的驚異。“德康之殤”後,蕭家在江南自立,北國這位君主卻不置一詞,這是很詭異的情形。當然,蕭家也有派細作前往月宮打探訊息。細作傳回來的訊息,跟蕭長空在鎬京時聽到的差不多,乾泰帝病重,居無極殿養病,將朝政全數託付於皇后姐弟。眾人於是猜測,皇帝確實病得很重,否則,怎會連天下分崩也不作任何表示呢!
哼,病久了可不是該昇天了,蕭長空如是想。
“百里叔,可將詳情細細說與朕聽!”
“是!”
“前日早朝上,國舅文秀傑手持聖旨突然宣佈乾泰皇帝駕崩,傳位於齊王姬無憂!”
“就這麼簡單?”蕭長空擰著眉問。
百里恭拱手道:“我們在月宮的探子報,前日凌晨,無極宮裡一片喧譁,但因為有重兵把守,又是皇帝的寢宮,探子不敢靠近檢視。”
蕭長空站起身來沉吟著:這麼看來,莫非乾泰皇帝的駕崩還不是那麼簡單的?若說他是被害的,那害他的一定是文皇后姐弟。但文皇后姐弟都等了那麼久了,為何要選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