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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以溫暖溼潤聞名,然則,真正的江南人都知道,入冬後,遇上雨雪天氣,那份溼冷寒涼也是夠人喝一壺的。
翌日,李瑰月迎來了她在夫家的第一場雪。
本來,遠行歸來,按著禮數,李瑰月該去榮安堂給老夫人請安的,但發生紅櫻被打之事,李瑰月就對外宣稱她染了風寒,待在兩宜院,閉門不出。
這天兒,開始時是雨雪摻雜,後來索性就漫天卷地飄灑鵝毛大雪,倒是個圍爐貓冬的好天兒。從前,在閨中的時候,遇到這樣的天氣,瑰月必定關閉雲繡樓大門,拉上綠蕉、紅櫻,主僕三人一起涮鍋子。任它屋外北風呼嘯,只管室內其樂融融。
那些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竟已成過往!
擁著雪白的狐裘立在門前,瑰月百無聊賴地向外張望。狐裘交領處透出裡頭豔紅的襖裙,紅白輝映,顯得她欺霜賽雪般的白嫩,也顯出了新婦的淒冷。
隱約間,廊道轉角處,閃出兩抹頎長的身影。仔細一瞧,似是兩名男子聯袂而來。
蕭長空照例著黑,只領口滾了圈兒黑貂毛,矜貴無雙。
殷浩澤不分寒暑,就喜歡天青色,自然是軒朗俊逸。
兩人都沒打傘,隨意閒適地在大雪中漫步而來。奇怪的是他們發上、眉間竟未曾沾染多少雪花,莫非就是大雪也愛惜兩人好顏色,不忍沾惹?!
剛看到瑰月,殷浩澤就先蕭長空一步,快速跑到她面前。
細細打量了一回表妹,浩澤未語先笑,依如從前般親切開朗,然而此人說出的話還是如此不著調的!
“哎呀,月兒啊,沒有想到世事如斯變遷。你我二人僅僅月餘未見,你竟已為人婦,我亦為人夫,真真可嘆哪!”
李瑰月木著臉,沒有說話,表兄要耍寶,她只有接著。
綠蕉在後頭皺緊了秀眉,蕭家是非多,表少爺上來就說這樣曖昧不清的話,是嫌她家小姐還不夠麻煩纏身嗎?世子爺可就在後頭,如果產生了什麼誤會又該如何是好!
“欸,綠蕉,你看到表少爺我似乎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虧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呢。”
綠蕉訥訥,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碰上這樣的表少爺,她能說什麼?
李瑰月實在看不下去了,無奈嗔道:“浩澤哥哥,你就莫逗她了!她這幾天經了點事兒,神經崩得有點緊。”
“就是,就是,一個小丫頭,整日愁眉苦臉的,可老得快!相信表少爺的話,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輪不到你們這些小丫頭的。”
綠蕉眼圈就微微泛紅,表少爺這話意思很明白,她們主僕不是路邊無人問津的孤兒,而是有依靠倚仗的!
假裝不懂浩澤的弦外之音,蕭長空步入屋中,他亦細細打量了回瑰月,溫聲道:“昨日因公務忙到深夜,回來晚了,我就在書房對付了一夜。夜裡雪大風疾你睡得可好,冷嗎?”
蕭世子邊說,邊極其自然地替瑰月收攏了下狐裘,將繫帶緊了緊,這動作行雲流水,仿似做了千百次的熟稔。
瑰月含笑點頭,算是作答。蕭長空說的書房是指設在兩宜院的內書房,在前院蕭長空同他父親一樣亦有自己的書房。昨夜,蕭世子很晚才回到兩宜院,怕打擾瑰月歇息,就獨自歇在了兩宜院的內書房。此事,綠蕉一早就報了她的。這是迴避她嗎?瑰月當時就笑得寂寥。
紅櫻的事後,這是夫妻二人頭次碰面,蕭世子敏銳地發覺,世子夫人對他又是客氣疏離的狀態。昨夜,蕭世子的確忙了點,倒也不至於不能回新房就寢。他需要捋捋這件事。這件看似只不過一個奴婢被打了的小事,其實牽連甚廣。在這件事,蕭家有人從中籌謀算計,有人推波助瀾,自然都是劍指他們夫妻的。可這些人,有的他現在不想動,有的他現在不能動,那他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