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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驟然站起身將奏摺狠狠擲向庭下,朗聲喝道:「閔州一共四個縣,整個閔州才三萬人。但遭遇旱災的只有澧縣和襄陽兩個縣。澧縣約莫五千四百口人,襄陽縣六千七百人口。若是按人頭算,那麼攤到一個人頭上便至少一萬六千四百多兩紋銀。胡愛卿,朝廷賑災講究的救濟,並非是叫百姓伸手發家致富。戶部就是這麼給朕解釋的?!」
胡寬心口一跳,當即站出來辯解道:「陛下冤枉!閔州並非僅僅三萬人口。朝中記載的那都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
「幾十年前的數字?凰臨的人口登記是戶部在管吧?」丸子又抓到一個痛腳,「人口登記在冊,你戶部就是這麼辦事的?若是身居高位不會作為,就儘早給朕將戶部尚書之位讓出來,給能者居之!」
話音一落,胡寬立即就跪倒在地。
他一張老臉上或青或白,差點沒被丸子這一個痛腳抓得眼冒金星。他情急之下,生怕真被按上無能退位的帽子,立即推諉道:「陛下這就是冤枉老臣了!戶部的人口數值年年更替。新的人口名冊,年前便上呈至架閣庫。當真不是老臣瀆職……」
「荒謬!」丸子卻不好糊弄,聲聲厲喝地追擊道:「朕這幾日將架閣庫的所有卷宗全都翻閱了一遍,根本就沒什麼新的名錄冊!胡寬,再信口雌黃就別怪朕無情!再說,即便這三萬是十年前的人口,短短十年,最多不過將人口翻上一番。便是如此,攤到每個人頭上也至少八千兩百多兩紋銀。你是當朕是那等可以隨意糊弄的坊間小兒?如此荒謬的藉口也敢堂而皇之地宣之於口,朕都為你感到汗顏!」
這一番話,說的胡寬臉色青紫,冷汗狂飆。
他想到了將賑災款的數字對上,卻沒想到這草包女皇的記性如此之清晰。不僅記性好,術算能力居然也如此之強。不過掃過一眼,居然一瞬間就核算出精準的數字。大數字時候看不出問題,這一肢解,便是他再巧舌如簧也無從辯解。
他冷汗如瀑,眾目睽睽之下被戳穿,臉皮被一瞬間趴下來踩得稀巴爛。
丸子卻並不會放過他,當眾凌/遲地羞辱道:「國之興旺並非徇私講情理一道能成的。什麼兩朝元老?便是三朝元老在朕這,國之蛀蟲,尸位素餐的無能之輩,全無往日情誼可言。若為一國之大計,朕甘願當那等操刀之人。昏聵無能之臣不必朕一個一個拎出來示眾,儘早自覺給朕乞骸骨辭官!否則等朕動手,便莫怪朕狠辣無情!」
雷霆之怒,朝堂再一次感受到冰天雪地的滋味兒。
有些打瞌睡的朝臣這會兒一點瞌睡都不敢有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豎著耳朵聽,頭死死地埋在人群裡,嚇得魂都要飛出天外去。
「陛下,」胡寬意識到問題嚴重,他爬了幾步,倉促道,「這賑災款,老臣可以解釋。戶部雖說為此撥款,但真正拍板下令時並非老臣一人決定。陛下……」
「你的意思,是相國大人下的令?」丸子順理成章地問道。
胡寬呼吸一窒,他不敢說是南宮充。微微抬起頭,對上丸子冷漠的雙眼,他忽然意識到相國再不上朝,丸子當真會革了他的職罷了他的官。
於是心頭一哽,他硬著頭皮預設了這個說法。
丸子的眼睛一亮,向前走了兩步。冷颼颼的語調吐出的話讓整個太和殿都為之一靜:「放心,賑災款從擬定到下發,這一路經手的所有人,朕都不會輕易繞過。」
這一句,讓身後鵪鶉似的朝臣們集體都是一僵。尤其參與到賑災款下撥的人,從頭蓋骨到腳底都是冰涼的。
「來人,將胡寬和戶部一眾人等都給朕拖下去!」
胡寬沒想到自己將南宮充搬出來並未解救自己與水火,反倒徹底得罪了南宮一脈。他茫然地看著高臺之上已經回到座位坐下的丸子,渙散的目光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