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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握不住信紙,一陣風吹過來,那張信紙很輕易地飛了起來,朝蒼藍色的天空飛
去,飛入了我們不可知的世界,沿著西方領域的方向緩緩地飄過去。
我在心中設想過一萬種西方領域的樣子,光怪陸離或者刀山火海,然而當我踏上西方世界的時候,我仍然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我看見的,居然是凡世的樣子。
我們進入西方護法的領域時太陽剛剛升起來,俗世的氣息格外的濃厚,有著提著花籃的清秀的小姑娘,花籃裡裝著新鮮的茉莉,用線穿起來一大串一大串,沿著沾滿露水的青石板路面沿街叫賣。路邊的各種茶肆酒肆裡面有著喧譁的人聲,此起彼伏。有路邊賣煎餅的貨郎,對著所有過往的人群兜售著煎餅和廉價的笑容。也有身後掛著華麗配劍的長衫年輕人,頭髮束起來,眼神明亮而驕傲。也有站在橋上的青絲羅帶的年輕女子,她的頭髮是黑色的,在風裡面飛得格外輕盈。
而真正讓我驚訝的是,當我們幾個有著長到地上的銀白色頭髮的人出現在凡世的時候,他們居然沒有一點驚慌,每個人的笑容依然穩定,甚至酒肆裡的小二居然跑到我們面前問我們要不要落腳休息。我回過頭去看月神,現在沒有了星軌,一切都只有靠月神的來自於殺手本身的接近於野獸的敏銳感覺來躲避危險。
月神說,王,這不是簡單的凡世,因為我感覺得到很多殺氣。
我說,我明白,一般的人不可能看到我們的樣子而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們小心地前進,精神集中到甚至可以分辨出腳下雪花碎裂的聲音,月神在我旁邊,小聲地告訴我,街邊哪些小販是絕頂的殺手,哪些婆婆是靈力高強到無法估計的幻術師,而哪些乞丐,才是真正的乞丐。
當我們走到這條繁華的長街的盡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間奢華而歌舞昇平的客棧,那間客棧門口有個有著深黑色眼睛的漂亮的小男孩子,正在玩一個白色的的如同雪球一樣的圓球,我走過去,蹲下來對他說,小弟弟,哥哥可不可以玩玩你的球?然後那個男孩子對我笑了,如同最清澈的泉水一樣乾淨而舒展的笑容,他把那個球給了我,我拿到手上,然後臉色變了。因為那個球是真實的球,也就是說,這個凡世裡的東西全部都是真實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西方護法的靈力居然強到這種地步,居然可以將幻術實化。我嘆了口氣,想叫他們停下來,明天再說。
當我轉過頭去想要告訴他們的時候,我看到了遼濺空洞的眼神,他望著我完全沒有表情,臉色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藍色,然後他突然地倒下來,死在了進入西方領域的最初的地方。
當遼濺到下來的時候我還完全沒有反應,而片風已經一步跨過去抱住了遼濺,可是已經晚了,皇柝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後他的手僵硬地停在那裡,無法動彈。
皇柝扣起左手的無名指然後沿著遼濺的身體在他的面板上的虛空遊走了一遍,然後他抬起頭來望著我,表情嚴肅,他說,王,遼濺死於中毒,慢性毒。
皇柝告訴我下毒的人必定是個暗殺高手,因為他算準了遼濺會在進入西方領域的時刻突然暴斃。可是這種慢性毒的潛伏期很長,也就是說早在我們沒有進入西方領域的時候,遼濺就已經被人下毒了。
我看見皇柝的眼睛中突然有一絲很模糊但是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可是之後他又恢復了冷靜得近乎殘酷的表情,他說,王,在之前的行程中,誰最有機會在遼濺的身上下毒?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我知道他們全部明白了皇柝的意思,只是誰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