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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寧妃。
「奴婢見過寧妃娘娘。」謝祿萍忙上前見禮,紅藥等人亦皆屈膝問安。
寧妃笑吟吟地道了個「免」,眸光向謝祿萍身後一掠,笑問:「怎麼這就回去了?詩做完了麼?」
謝祿萍忙恭聲道出了周皇后的吩咐,又道:「奴婢出來的時候,陛下還在亭子上頭評詩呢。」
寧妃點了點頭,將衣袖輕輕一拂:「得了,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吹吹風便也回了,你們自去罷。」
謝祿萍躬身應是,退行數步,帶著眾人離開了。
遙望著她們步下廊橋,寧妃面上笑容不減:「皇后真是好心呢,這般體恤這群小丫頭。」
「可不是麼,這些個小的再不回去,就得在席上睡著了。」大宮女鄧壽容在旁說道。
言下之意,皇后娘娘不過是假慈悲,明面上是體恤這群小宮女,實則是嫌她們不當用,順手推舟賞個恩典罷了。
這話寧妃如何不懂?遂笑盈盈提起帕子掩了唇,眼風向鄧壽容身上一轉,口中吐出柔柔兩個字:「輕狂。」
「娘娘恕罪,奴婢也是實話實說。」鄧壽容道,視線飛快往左右一掃。
幾名宮人立時會意,盡皆退到了十餘步開外。
寧妃見狀,息了笑,轉眸望向夜色中的太液池。
池上蓮葉田田,碩大的葉片托住精巧的水晶燭臺,天上飛鏡皎皎,水中星河灩灩,端是好景。
將手指來迴繞著絲帕,寧妃語聲極輕地問:「上次那件事,都辦妥了罷?」
「回娘娘,妥了。」鄧壽容低低地道。
寧妃「嗯」了一聲,垂眸打量著指間絲帕,漫聲道:「你那乾女兒也就罷了,只本宮怎麼恍惚聽著,這事兒還有個尾巴沒了掉呢?」
鄧壽容便沉聲回道:「回娘娘,那薛紅衣背後的人奴婢已經查清楚了,是御用監的劉嬤嬤,這劉嬤嬤認了她做幹孫女兒。只前些時候這劉嬤嬤也去了行宮,卻是被大火給燒死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寧妃眉心動了動,仰首望月,語聲微有些清冷:「既這麼著,這薛紅衣咱們就不必管了?」
「奴婢倒不這麼覺著。」鄧壽容皺起了眉,面色陰沉下去:「有件事奴婢沒來得及告訴娘娘,今兒下晌,那薛紅衣託人帶給奴婢帶了句話,說是想來鍾粹宮當差。」
「喲,竟還有這等事兒?」寧妃秀眉一挑,面上劃過幾分訝色。
鄧壽容的面色卻是愈發陰冷:「是,娘娘。奴婢覺著,她好像知道些什麼,那話裡話外地,只繞著奴婢那死去的乾女兒轉,卻又含含糊糊地,引著人往下猜。」
寧妃低低「唔」了一聲,眉頭輕蹙,手裡的帕子繞過來,又揉過去,語聲淡淡:「這等大事,如何不早說。」
鄧壽容面色微變,忙垂首道:「娘娘恕罪,下晌人多事雜,娘娘又一直在人堆兒裡,奴婢怕惹人疑,便沒敢拿這事煩您,如今倒要請娘娘的示下。」
言至此,抬頭望一眼寧妃,目中閃過寒光:「請娘娘恕奴婢多嘴說一句,這人……怕是不能留著。」
第104章 暗渡
寧妃不語,只微側了眸,似在沉思,嬌柔的臉上,浮著一個恬靜的笑,任是誰瞧見了,都會以為她正悠然自得地觀著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數息後,她方轉首望向鄧壽容,面上的笑容極是溫柔:「既然這孩子這麼喜歡咱們鍾粹宮,咱們也不好讓小丫頭掃興不是?」
鄧壽容一愣。
寧妃眉眼皆彎,笑得越發柔美:「本宮自來心軟得很,最見不得這些小孩子家受委屈了呢,便如了她的意就是。」
分明極柔的語聲,可聽在耳中,卻讓人心底發毛。
鄧壽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