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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可冷不冷?要不要老奴替您拿件衣裳披著?」李進忠殷勤問道。
徐玠忙擺手笑:「我不冷,李公公可別這麼客氣,我可當不起。」
論理他該稱對方一聲「爺爺」,這是年老位尊的太監應得的敬稱,便是東平郡王在此,亦當如此稱呼。
只是,徐玠自己個也快八十了,李進忠怕還未滿六十呢,不客氣地說,他沒叫對方一聲「小友」,就算是敬重了。
爺爺?
他才是爺爺。
徐玠半邊嘴角勾著,十足紈絝樣兒。
李進忠倒也沒太在意,面上的笑容頗為親厚。
最近東平郡王風頭正勁,徐五爺更是時不常地便被陛下叫進宮說話,父子兩個簡在帝心,太后娘娘都知道給陛下做臉,何況他們這些奴才?
「外頭冷,李公公也別送了,這道兒我認得,我自己走就是。」徐玠此時說道。
太后娘娘特命大總管李進忠相送,委實給足了顏面,他也不能太厚顏無恥,該推的還是得推。
雖然照本意說來,有李進忠在場最好,他接下來要做的事,也總要有個過得去的見證人,才好往下進行。
不過,還是那句話,禮數不可缺。
見他如此客氣,李進忠笑得越發軟和,只說奉太后娘娘之命,必要相送。
徐玠便也沒再堅持,笑道:「那就有勞李公公了。」
「好說,好說。」李進忠躬腰說道,復又在前引路。
「這雪倒是沒下起來,天也不算太冷。」徐玠負手隨在他身後,悠閒地說道。
李進忠便陪笑:「五爺要是想瞧雪景兒,等下大雪的時候再來,那時候的皇城可好看了。」
徐玠也不過引個話題罷了,聞言便嘻笑起來:「這話可是李公公親口說的,到時候我死乞百賴地來了,李公公可不能不理我。」
「這哪兒能呢?老奴高興還來不及呢。」李進忠笑得眼睛都沒了,停了一會兒,又道:
「說起來,五爺今兒怕是受累了。幾位殿下如今正忙著年考,並不大往太后娘娘跟前兒來,娘娘便把表姑娘叫進來說話解悶兒,只表姑娘太安靜懂事了些,娘娘想要個熱鬧竟是不成。所幸五爺來了,老奴瞧著,太后娘娘很愛聽五爺的故事,表姑娘雖不吱聲,想也是愛聽的。」
團團熱鬧的一席話,卻令徐玠怔了一息。
不過,他很快便仰天打了個哈哈,道:「這是太后娘娘賞臉,我也就耍個嘴皮兒罷了。」
笑容不減,攏在袖中的手捏成了拳頭。
未料今日仁壽宮之行,竟還有這一層意思。
李進忠所說的表姑娘,乃是李太后堂姐家的外孫女兒,名叫孫月嬌。
這位堂姐是李太后僅餘的孃家親眷了,全家皆在鄰縣務農,兩下里倒也偶有往來,因最近三位公主忙於功課,李太后一時閒來無事,便將孫月嬌召進宮小住,也算聊解寂寞。
今日徐玠進宮,也是李太后「想找個小孩子家說話熱鬧熱鬧」。
然而,果真如此麼?
還是說,他想多了?
徐玠一臉地若無其事,左右顧視,似是在欣賞皇城雪景,眼尾餘光卻觀察著李進忠的反應。
李進忠躬腰低頭,瞧來極是謙恭。
或許……有點過于謙恭了。
徐玠移開了視線。
不管是否多心,先把路堵死了總不會錯,他徐玠此生斷不會再由人擺布,自己的事,總要自己做主。
再者說,他的抱負與志向,亦絕不允許他與外戚有任何勾連,否則,遺患無窮。
徐玠的神情陰冷下去。
因低著頭,李進忠倒沒發現,仍舊樂呵呵地接起前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