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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面容昳麗,朗然潔淨,似是方才的威嚴並不存在,此刻瞧來,正是翩翩清貴士、濁世佳公子。
李進忠覺出強烈的怪異之感,一時竟未答言。
說起來,這徐五年如今也才十五吧,怎麼完全不像個毛頭小子?有時候李進忠會覺著,徐玠的某些神情、語氣與動作,像極了那些老而不死的滑頭老賊。
第124章 作罷
此念一生,李進忠不覺失笑。
罷了,他這兒胡思亂想什麼呢?人家可是皇室宗親,說不得這就是人家的天賦異稟呢。
「五爺這主意好。」他躬腰語道,卻並不曾察覺,他對徐玠的態度已比先前恭敬了許多。
「李公公說哪裡的話,此乃我當做的,倒是要有勞您跑腿。」徐玠含笑說道,上前虛扶了李進忠一把,衣袖相觸的瞬間,一個錦囊便塞進了對方手中。
李進忠的腰於是躬得更深了。
嗯,果然不愧為徐五爺,事兒辦得就是漂亮,比他爹可曉事多了。
一路去得東華門,李進忠討來筆墨,徐玠細細寫滿了一頁尺幅,交由李進忠袖著,方才辭去。
李進忠不敢耽擱,匆匆趕回了仁壽宮。
太后娘娘,見他回來了,便命他進前說話。
因四下再無旁人,李進忠便也未作隱瞞,先將條陳呈上,復又將方才之事備細說了,尤其那金釵落地前後諸事,包括徐玠的神情,皆說得格外仔細。
待他語罷,太后娘娘便蹙起了眉,良久後,方緩聲道:「這般看來,這孩子原來也不大合適。」
她似是有些失望,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李進忠沒敢接茬。
李太后也並非要問他的意思,出了會兒神,面色便漸漸淡了下去:「這小子倒也精明,想必早有了主意,若強按著他的頭,反委屈了我的乖乖嬌兒。」
李進忠這下連腦袋都不敢抬了。
開玩笑,太后娘娘這是想給她孃家親眷找臂膀呢,這話說到頭兒,便能扯上外戚,這豈是他一個老太監能置喙的。
還是老老實實比較適合他。
見李進忠幾乎把頭埋進胸口,恨不能整個身子都埋進去,李太后不免好笑,佯怒道:「合著就哀家這兒一個人瞎忙活,你連句話都不肯給是吧?」
李進忠便拿袖子擦了擦額角,一臉地苦笑:「娘娘就別為難老奴了,老奴還想多活上幾十年侍奉您老人家呢。」
不露痕跡地便將一記馬屁奉上,拍得李太后甚是舒坦。
這話說得多好聽,比那「壽比南山不老松」可順溜多了。
只再一轉念,她又微覺不虞,蹙眉道:「這小子花花心思倒多,方才在哀家面前倒裝老實。」
憶及此前孫月嬌含羞帶怯的神情,李太后又生出一絲厭煩。
她原也不過想拉孫家一把,只如今看來,一則孫月嬌小門小戶的,實在拿不出手,二來,她那堂姐的心也未免太大了些,從前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如今臨到老來,脾性竟是更勝。
再一想,李太后便又有些灰心。
她也真是老糊塗了,倒弄起這些是非來,沒的給自己親兒子招事兒,萬一建昭帝不高興,又不好明著拒絕,不是為難他麼?
「罷了,罷了,哀家也就剩下你們這幾個了,怎麼著也得留著不是?」她嘆了口氣,慢慢搖了搖頭。
也不知是不捨舊僕,還是要打消此前的念想。
李進忠聞言,再度擦了把額頭冷汗。
太后娘娘便又展顏一笑:「此事再也休提,咱們還是說那條陳之事吧,你再與我細說說。」
李進忠終是鬆了口氣。
有了這句話,此事便算揭過了,太后娘娘往後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