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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再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早晨我會接到瀋州輝的電話,他知道我曾在創傷心理學領域做過一些研究,告訴我他兒子得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在過去一年裡找了很多知名專家進行治療,但情況越來越糟糕,想請我幫幫忙。
交流中我才突然得知州輝的兒子居然就是219案件中的倖存男童,當我在知道這件事後,我覺得這就是命運的安排,我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他。
但我提出了一個要求,離開他現在的所處環境,立即將孩子送到我身邊來,趕在過年前。
當得知我即將面對的孩子是州輝的兒子後,我知道我無法將這次治療過程公開或者發表,我打算將接下來的治療過程記錄在此。
【1999年1月14日星期天小雪】
今天上午我和謝東見到了啊致,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啊致依然不願意睡覺,他正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謝東陪著他,我得空可以記錄下今天的情況。
早上看到啊致時,我有些吃驚,他出生時我去都城見過他,比我想像中長得要高,但是很瘦,渾身上下一點肉都沒有,很難想像219事件後的這一年啊致經歷過什麼。
他很少會用眼睛看人,從上午見面起始終低著頭,不願意和人打招呼。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州輝在將他交給我後就必須離開,我覺得小沈致應該能感覺出來爸爸要離開他了,在州輝起身的時候,他抬頭看了州輝一眼,那時候我心裡想的是,表達出來,表達你捨不得爸爸,表達你需要爸爸留下來,但令我失望的是,他又低下了頭。
我送州輝出去的時候,他將之前一年啊致接觸的那幾個權威專家的治療情況告訴了我,我意識到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一場惡戰,有別於傳統創傷療法,我必須要尋找出癥結所在,制定一套全新的治療模式,但我有信心,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在州輝走時,我答應他會交給他一個健康的兒子,其實我也無法確定這條路能不能走通,但我看得出來州輝的精神狀態也很差,我必須這樣安慰他,讓他放心把啊致交給我。
可這樣的信心僅僅維持了幾十分鐘,當我送走州輝再次回去的時候,我發現啊致很怕我,我和他說話,他會不停往後躲,我想去牽他手,他會立即縮起來,但是他對謝東並沒有這種排斥,這讓我感覺很詫異。
希望接下來一切順利。
【1999年1月15日星期一大雪】
我和謝東一夜未睡,在我記錄完日記後,昨夜雪越來越大,啊致依然不願回房,謝東怕他凍著,強行把他抱回家,這引起了他的恐懼,他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叫,把我們都嚇壞了。
我一靠近他,他就拿東西砸我,謝東過去啊致不會砸他,但會推開他,所以謝東不給我靠近他。
我們眼睜睜看著孩子嗓子都喊啞了,謝東問我要不要打電話給他爸爸,我那時也很猶豫,我怕他這樣叫下去聲帶撕裂,但我清楚這才只是第一天,現在就放棄了不是我的作風,因此我想冒險做個實驗,謝東聽後說我瘋了,不同意,但我已經決定了。
我不給謝東幹預,就這樣朝啊致走去,他看見我後情緒開始出現變化,慌亂地拿起桌上的八寶粥罐子砸我,我沒想到八歲小孩勁能這麼大,我沒有躲,表現出很痛的樣子繼續向他慢慢走,一邊走一邊關注他的眼神變化,他依然不敢看我,謝東在一邊很緊張,我能感覺出來。
我越靠近啊致,他越激動,他用所能拿到的全部東西砸向我,我應該先穿一件外套再做這個實驗的,但已經來不及了,我身上被他砸得很疼,他拿起擀麵杖的時候我的確退縮了一下,那是我明天早晨準備用來包餃子準備的,擀麵杖很重,啊致兩個手拿了起來,我看見他對著我的臉,我可以輕易躲開的,但是我沒有躲,我依然朝他走去,他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