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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鏡又翻了翻前面的圖鑑,每一張照片都是一個種族的縮影。
他頓了頓,問出了一個問題:「你說到底怎樣才算是一個物種的勝利?」
徐挽之:「恩?」
林鏡想:「站在食物鏈頂端,或者一直繁衍活下去?」
徐挽之:「你覺得呢。」
林鏡:「我覺得,都算吧。如日中天地風光至死,或者卑微如塵生生不息,其實都是勝利。」
徐挽之笑了下:「個體的勝利是前者,物種的勝利是後者。」
林鏡:「這還要分個體和物種嗎?」
徐挽之淡淡:「恩。不過在自然界,一般都是物種優於個體,人也一樣。」
林鏡納悶:「人?」怎麼就扯到這上面去了,
徐挽之眼眸中倒映著海外光影,笑了下:「其實我們一直被教導的,不就是集體利益大於個人利益。」
林鏡微微一愣。
從上個世界他就能感覺到他徐挽之對某些東西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冷漠,現在又是這種感覺。極其純粹的淡漠,不包含任何情緒,彷彿遊離在外的看客發出的言論,比如這句「集體利益大於個人利益」。
林鏡真怕他是個反社會人格,問道:「是被這樣教導沒錯,但只是埋個理念在心裡,並沒有強制個人去犧牲啊,不過分吧。還有,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別叛逆。」
徐挽之:「不,如果以世人的標準,我從小到大都很乖。」
林鏡:「」你這叫乖??
徐挽之唇角帶了幾分奇怪的笑意,眼裡卻很認真,似乎真帶著疑問:「那如果是強制個人犧牲,過分嗎?」
林鏡愣了愣,說:「那挺過分的。」
徐挽之輕聲:「這樣嗎?」
林鏡放下相機,盤腿坐下,小心翼翼斟酌道:「不過,這種事還是要分情況來說,畢竟每個人的視角不同。」
徐挽之笑了下,認真盯著他,反而解釋了下:「你不用擔心,我還挺贊同這句話的。」
林鏡到嘴邊的話默默吞了回去。你看起來可真不像是贊同的意思,不過好像也真的沒有反對的意思。
徐挽之道:「為追求人類的強大,犧牲掉極少數人的利益,從很多角度來講都挺划算的。但把這比作一場交易,那麼總有風險。」
林鏡想都不用想,徐挽之這段話的背後一定有一段不怎麼好的回憶,但是他們現在的關係頂多算半生不熟的朋友,他選擇閉嘴不說話。
也許是深海的夜晚太過安靜,徐挽之說了下去:「我第一次聽這句話在七歲,從一個暴跳如雷的中年男人嘴裡。那時候我覺得,這只是他失敗後不肯承擔風險推卸責任的藉口。」
頓了頓,他又輕輕笑了:「但我七歲的時候,什麼都不信,什麼也不感興趣。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林鏡問:「後來呢。」
徐挽之:「後來想法就變了。」
透過海水和熹微的光,林鏡安靜看著他。
對視的一刻,徐挽之笑意淡了,望過來的眼眸漆黑深邃,薄涼如冰封已久的凍土。
林鏡記事起就生活在海藍星。
在那個四季如春平靜悠閒的星球,歲月都似乎伴隨著溫柔的風,根本不能感同身受徐挽之身上的時有時無的孤獨。
停了片刻,林鏡說:「也許你七歲的時候沒想錯,那真的是他的藉口。」
徐挽之一愣:「恩?」
林鏡說:「沒有誰有義務去犧牲,也沒有誰有資格逼著一個人去偉大。」
徐挽之笑了下:「或許吧。」
外面的時間也不知過了幾百萬年。
伽馬射線暴擊地球的時候,林鏡還是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奧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