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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愛國愛民。
他也這般照做了二十餘載,為了這個國家,為了世人,全身心投進瞭如何治國之中,他一直以為他的抱負是天下蒼生,他便將她排在了最末,然而今日,他只想護著她,哪怕與蒼生為敵。
「殿下」
「皇兄」
周順和瑞王同時出聲。
一萬餘百姓,其中有一半皆是孩童,箭一出,他太子的名聲和名譽,便將一去不回,一個濫殺百姓的罪名扣下來,若能活著出去,必會受到言官的譴責,若不能活著出來,終將會在史冊上留下一筆。
陳溫卻是從瑞王身邊直接走過,親自指揮府兵,「上弓箭。」
小三子從未見過陳溫殺人,適才那一劍讓他半晌都未回過神來,如今再聞得這話,終於明白為何王爺獨獨就杵太子。
太子瘋起來比瑞王還可怕。
密密麻麻的箭頭如雨點子落入了人群之中,悽慘聲響破了天際,狂風拍打著雪花,落地皆化成了血水,「太子瘋魔了」
然沒有人能逃出去,一萬餘人,陳溫一個都未放過。
治國了這些年,陳溫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用手中的權勢,以駕馭敵國的手段來對付百姓。
他只知道他想護住那個人。
沒有人有資格從她身上奪走一分一毫。
誰又敢
寧庭安去了一趟沈家,再從沈家匆匆地趕回來,見到的便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寧庭安看著陳溫滿身是血的從一堆屍骸中走過來,身子僵硬腳步挪不開半步,凌亂的雪花落下貼在陳溫的臉上,沾了鮮血瞬間化成了一道道血紅的雪水,從那張陰霾的臉上滴下來,彷彿從地獄而來的,終是讓人聞風喪膽。
寧庭安透過屍野,彷彿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場屠殺。
父親說那日的雪花落地即化,今兒這場雪亦如是,鮮血流進雪水中,從王府門口蔓延到巷口之外,血腥味瀰漫在空中,久久散不開。
「殿下。」
寧庭安喚了他一聲。
陳溫在他跟前停下了腳步,將手裡的劍交給了身後的周順,又從寧庭安手裡接過了韁繩,翻身上馬,那馬匹在原地好一陣打轉,才緩緩地朝前而去。
寧庭安趕緊跟在他身後,說了聲,「江姑娘在老屋。」
風聲撲撲,迎面刮來,狂風灌進了陳溫的兩個袖筒,涼意突地一陣竄上來,陳溫那雙渾濁的眼睛才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馬蹄聲一路疾馳到了沈家老屋門前,陳溫翻身下馬,卻是在那門前的庭階上逐步不再往前。
「打盆水出來。」陳溫對寧庭安說道。
陳溫在那庭階前平靜地褪了被鮮血浸透的大氅,洗了一把臉,將身上的血跡抹得乾乾淨淨,才提步跨進了門檻。
老屋裡那排梨樹積雪融化,光禿禿的幾根枝丫上冒出了星星點點的綠芽,陳溫的腳步從那長廊上緩緩走過,院子很清淨,陳溫的腳步不自覺地放輕了些。
江沼正坐在沈煙冉曾經住過的那間屋子裡,埋頭整理一堆藥單,一股冷風突地從門口竄進撩起了江沼肩頭的幾縷髮絲,也掀了那幾面上的幾篇紙頁,江沼抬起頭,便見陳溫立在門口對她微微揚了揚唇角,隨即彎身拾起那些紙張,抖了抖上面的灰塵,重新替她放在了她手邊。
「怎的不關門。」陳溫輕輕地問她,抬手拿了個墨硯壓在其上。
第58章
陳溫轉身又去替她關好了門, 回頭見江沼從那椅子上起身行禮,便溫聲說道, 「你忙你的。」
屋子裡的陳設是寧庭安前兒來佈置好了,就似是知道江沼早晚有一日會來到這個地方,連炭火都備好了,此時就擱在江沼的腳邊。
江沼重新落座,倒也當真自個兒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