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訪不如上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是事實上,我僅僅只是一個連證件都還不齊全的皮包公司的銷售員,按老闆的話說,就是“鼻子眼兒裡有幾分可塑的貴氣”,才被派去買樣品而已。
而我的老闆,一個一直自認為是杜拉斯筆下情人化身的中年謝底男人,此刻大概正在香港的某一處旅館和他的小小香港情人溫存。
這次要買的包24號早上空運過來為了慶祝平安夜才零賣的限量版,老闆為了帶他的小情人過平安夜不得不把我派去買包,多出一份差旅費。而我沒有完成任務,還多花了很多錢。想到這裡,我不禁更加鬱悶。再加上江海洋那樣的話,我本能地辯駁:
“不是隻有有錢才是過的好。”
我扯了扯自己的廉價外套,有些不悅地看了一眼江海洋,我討厭他用同情的眼神看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海洋看我有幾分生氣的樣子,連忙慌張地解釋:“我碰見你以為你過得很好,我很欣慰,可是剛才……”他驟然頓住,怔怔望著我:“公主,我很心疼你過的糟。”
我一愣。
很久沒有人叫過我“公主”,我幾乎要忘記我還有過那樣單純而耀眼的時候。從小到大不管去哪裡,總有人稱讚我漂亮,不是單純的恭維,我確實有被人稱讚漂亮的資本,從小學到大學,我一直被孩子們評為校花,正因為被這樣捧著,才被嫉妒的女生取外號為“公主”,影射“公主病”。但是男生們卻覺得不以為然,覺得“公主”這個詞甚好,於是我的外號便這樣流傳下來。
從前有人喊我“公主”,是覺得我不好親近太過孤傲,而現在,我還有資本讓人喊“公主”麼?
我故作輕鬆地說:“我不做‘公主’很多年了,江海洋。”
江海洋沒有理會我的話,他突然伸手靠近我的臉,我下意識地躲開。他見我躲開便也不再靠近:
“你的頭髮亂了。”他善意的提醒。
我伸手挼順。手正觸上額上那個隱藏在劉海里的疤痕,抬頭望了一眼笑的很無害的江海洋。
心,突然痙攣地抽痛了一下。
“這麼多年不見,你變的更漂亮了。”江海洋的口氣很輕鬆,他的誇獎讓人覺得很由衷。他突然一笑,我扭頭看向他。
江海洋往後退了一步:“別這麼看我,我會想親你一下。”
我的心砰砰的直跳,臉瞬間躥紅,不好意思地看著江海洋。
江海洋見我有些含羞,眯起眼睛:“我開玩笑的。你看你,臉紅了。”
逆著光,江海洋英俊的臉孔帶著和煦的笑意,在維多利亞港的照明燈下盛放,溫柔卻不致柔弱。
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顧岑光,我知道當一個秀色可餐的男人放在我眼前我還開小差是有罪的,但是此刻,如果不讓我緬懷一下我近四年的一段感情,我會被道德和輿論譴責死。
想想自從和我在一起,顧岑光從來沒有真心的笑過。我開始認真的思索,我是不是真的拖累了他。
每每他要分手,總是指責我拖累他,我從來都是不以為然,但是此刻,我卻突然有了幾分歉疚的感覺。
我想起他曾經很認真的說:“愛情,就是個童話般的地獄。”
我當時還在想,這男人是窩在家裡偶像劇看多了麼?
現在想想,該是多麼絕望,他才會說出這樣不符合他身份的話。
我嘆了一口氣。
江海洋大概是被我這聲嘆息吸引了注意力,他很認真地問:“你很愛他麼?”
我愣了一下,從沒想過會有人問我愛不愛顧岑光,想了想後答:“也許。”
“你該是很愛他的。”江海洋收斂笑意,有些落寞地說:“我第一次看見你哭,為男人。”
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