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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想到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說道:「三哥,真是委屈你了。依我看,三哥不如把常寧侯的別院買下來。」
別院鬧鬼姬易是知道的,否則,他也不會在大燕關呆這麼久。
所以,他這個建議不安好心。
姬宴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大金虎視眈眈,邊關戰事一觸即發。與嚴陣以待、辛苦練兵的將士們相比,我既不流血也不流汗,不過是院子小了些,實在算不得什麼。」
說到這裡,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起居室狹窄,太子請堂屋落座。我讓小圓子泡了綠茶,雖比不上宮中貢茶,卻也能入口一嘗。」
「三哥的茶必定是好的。」姬易出了起居室。
他最討厭姬宴這樣。
姬宴就像一汪水,放海里就是海水,放池塘裡就是池水,放河流裡就是流水,放壺裡還能燒成開水,只要不烤乾他,似乎怎樣都奈何不得他。
……
廚子備了午飯。
俞家兄妹,魏家父子,沈清等都在姬宴邀請之列。
人多,飯菜也多,但「食不言寢不語」六字真言讓這頓飯變得乏善可陳。
兩刻鐘解決午餐,再喝兩盞茶,姬易便離開了這個比他的偏殿大不了多少的地方。
姬宴和俞輕送客到門外。
姬易指著前面大片的田地說道:「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三哥小隱,悠閒自在,種種地,爬爬山,看看海,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如果沒有虎視眈眈的大金,他這話倒也沒錯。
然而事實是,如果俞輕的夢是真的,姬宴只剩下三年的悠哉日子可過;如果俞輕的夢是假的,那他不定什麼時候就被金人殺死了。
所謂「隱士」,不過是皇帝父子圈養的牛羊,生與死都握於他人之手。
姬易這番話,不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還充分暴露了他的愚蠢和惡毒。
魏少軒年紀大心思深沉,不動聲色,但魏家兄弟紛紛側目。
姬宴搖了搖頭,說道:「太子說笑了。關外就是齊旻,關內不敢有絲毫鬆懈。我身子骨弱,動輒生病,太子若顧念兄弟之情,找個機會上奏父皇替我言語一二,換個能臣坐鎮此地才是正經。」
姬易很滿意姬宴的態度,他現在覺得姬宴留在大燕關最為合適。
魏少軒能徵善戰,姬宴作為皇室穩定軍心。
非常穩妥。
「三哥謹慎務實,在此監軍我和父皇都很放心,三哥安心便是,等將來大敗大金,我為三哥慶功!」姬易隨意地拱了拱手,踩著梯子上了馬車,坐好後,又探出頭,對俞依依說道,「表妹,明早卯時出發,你和魏姑娘不要遲了。」
俞依依笑著蹲了蹲身,「表哥放心。」
護衛關上車門,馬車將動,姬易又開啟了車窗,對俞輕說道:「大表妹要回京嗎,可跟孤一同走。」
俞輕道:「多謝太子美意,王爺在哪兒妾身就在哪兒。」
姬易吃了個癟,臉上的笑容盡散,「嘭」的一聲關上了車窗。
姬宴薄唇微抿,拱手道:「太子慢走,魏大將軍慢走。」
……
衚衕不長,一干車馬很快消失在拐彎處。
俞依依看向俞輕。
在家時還沒覺得,這次來大燕關後,她發現俞輕變了,儘管說話還是一樣的孤拐刻薄,但多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精神氣。
那股精神氣讓她從人群中脫穎而出,就像鮮花之於蜜蜂,魚腥之於貓咪,屎尿之於蒼蠅……
對,俞輕是屎尿,表哥就是蒼蠅——姑姑說得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想到這裡,俞依依堵在心頭的悶氣散了些,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