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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切齒,卻又嘆了口氣,眼下應該琢磨的是怎麼換回來,而唯一的辦法卻只有……
那個白衣使者的威脅還猶在耳邊,如果再次自殺回到陰曹地府,等待自己的只有十九層地獄了,可是留在這她簡直是生不如死……
怎麼辦?該怎麼辦?
人生有無數個可能,她卻是掉在了可能與可能之間夾縫裡;命運總會出現某些奇蹟,而她則恰恰被一個尚未進化完全的奇蹟砸中。
天啊,就沒人救救我嗎?
彷彿是很自然的,一縷笛音穿過如蘇柳條的縫隙,悄悄撥動枝上沉睡的桃花,惹得幾片花瓣輕盈飄落,翻舞如羽。笛音似稍來了風,鼓動窗前的簾幔輕擺,襯著月光,似水紋撥動。這水紋直蕩進心底,心彷彿受此清涼滌盪,頓時平靜下來。
笛音悠悠的飄著,月光也似乎愈發多情起來,笛音糾纏著月光繚繞成煙,在屋子裡緩緩漂浮。
這是什麼曲子,竟如此撩人心絃?
她輕輕坐起身,注意不要驚動床邊的碧彤,赤著腳奔到窗邊。
程雪嫣臥房中所謂的窗子便是那陽臺。
撩開簾幔,站在陽臺上。
月光如細碎的金粉鋪散著整個庭院,細看去,空中似乎還飄著細密的粉星兒,亭臺樓閣廊橋花樹皆沐浴在朦朧輕紗之間,恍若仙境。
仙境中有笛音嫋嫋,牽引著她的視線飄過閃著碎光的湖水,越過小巧的石橋,穿過幾道月亮門,直落到幾丈開外園子裡。園中四面綠樹環合,中有石桌一個,旁邊坐著一個白衣人。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甚清楚。
是他在吹笛子嗎?
鄢然又四處看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人。
她輕手輕腳的退了回來,拿起搭在椅上的外袍,又看了看碧彤……她睡得正香。
將外袍一披就往門口跑,卻又折回來,套上床邊的繡鞋。
門簾外竟是個大約十四平米見方的屋子,夜色中依稀能看到桌椅及一些辨不出模樣的擺置靜默著,前方兩扇花格長窗,窗紗上樹影橫斜,而向右一轉即是一道門。推開門,便見坡勢很是有些陡的樓梯,末端鋪著一方月色。
拾階而下,但見置身於一個偌大的院子中,抬頭便見那紫檀木的陽臺。院中花木扶疏,讓人一時也無法看清這院子究竟有多大。
院門並不難尋,可是走出來後對著四面的月亮門,錯落有致的曲廊,搖曳窸窣的花樹竟一時迷了方向。好在笛音一直悠悠的飄著,彷彿織就了一條長長的漂浮的輕紗,若有若無的牽引著她的腳步。
如此的春風花月夜,如此的玉笛暗飛聲……
她腳步加快,心也彷彿跟著飛起來。不知自己是如何繞過幾重月亮門,如何走過複雜的迴廊,也無暇欣賞月下園景,待一切都豁然開朗時,只見一個白衣男子端坐在石桌旁。頭髮一半束起,用玉簪固定,剩下的便披落於後,幾近地面。
從事於形象設計三年,也沒少見過長髮的男人,他們給她的感覺無非是追求另類。況且男人似乎不善打理長髮,於是那頭髮便多是髒髒亂亂的,還美其名曰是走藝術之風。而眼前的這頭長髮卻是青絲如水,光滑得連月光也無法在上面站穩,直順著髮絲滑落到他逶迤在地的白色外袍,彷彿為他鍍了一層淡淡的玉輝。如此,雖只是個背影,卻足以憾人心魄。
他……是人是鬼?自己一時衝動跑到了來,這夜深人靜,萬一……
“你來了……”
一個如水般柔潤溫和的聲音拂過耳際,竟使得鬢角垂下的一縷頭髮輕輕飄了飄。
而她竟沒注意到笛聲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她只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緩緩轉過身,看見他完美的側臉,看見他如月般神聖而清逸的臉一點點的在眼前綻放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