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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夫人笑聲驟然頓住,道:&ldo;俞佩玉?&rdo;
俞佩玉道:&ldo;夫人難道覺得這是個不祥的名字?&rdo;
海棠夫人展顏一笑,道:&ldo;我只是覺得有趣……俞佩玉自己參加俞佩玉的喪事,你難道不覺得這很有趣麼?&rdo;
她明星般的目光緊盯俞佩玉。
俞佩玉神色不變,淡淡笑道:&ldo;司馬相如,藺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雖然有個俞佩玉死了,但卻還有個俞佩玉是活著的。&rdo;
海棠夫人一字字道:&ldo;你能確定自己不是那死了的俞佩玉?&rdo;
俞佩玉大笑道:&ldo;夫人難道以為我是鬼魂不成?&rdo;
海棠夫人微笑道:&ldo;我第一眼瞧見你,便覺得你有些鬼氣。&rdo;
俞佩玉道:&ldo;哦?&rdo;
海棠夫人道:&ldo;你像是突然一下子自幽冥中躍入紅塵的,在你出現之前,沒有人瞧見過你,也沒有人知道你的來歷。&rdo;
俞佩玉道:&ldo;夫人莫非已調查過在下?&rdo;
海棠夫人嫣然笑道:&ldo;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你這樣的男人不感興趣的,我究竟也是一個女人,是麼?&rdo;
俞佩玉笑道:&ldo;夫人豈只是女人而已,夫人乃是女人中的女人,仙子中的仙子。&rdo;
海棠夫人道:&ldo;但你卻對我全不感興趣,我走過你面前時,你甚至連瞧都未瞧我一眼,這豈非有些奇怪麼?&rdo;
她笑容雖是那麼嫵媚,語聲雖是那麼溫柔,但在這動人的外貌下,卻似乎有種刺人的鋒芒,足以刺穿人世間一切秘密。
俞佩玉暗中吃了一驚,強笑道:&ldo;夫人艷光照人,在下怎敢作劉楨之平視?&rdo;
海棠夫人柔聲道:&ldo;你眼睛只是盯著我身後的一個人,但她臉蒙黑紗,你根本瞧不見她的面目,你那樣瞧她,莫非你和她早已認識?&rdo;
俞佩玉道:&ldo;她……她是誰?&rdo;
海棠夫人嬌笑道:&ldo;你莫想瞞我,我早已覺得你就是死了的那俞佩玉,你可知道,到目前為止,世上還沒有一個人能瞞得過我的。&rdo;
這名動天下的海棠夫人,眸子裡的確似乎有一種足以洞悉一切的魔力,俞佩玉勉強控制著心裡的激動,淡淡笑道:&ldo;世上只怕也沒有什麼人能忍心欺騙夫人。&rdo;
海棠夫人道:&ldo;你呢?&rdo;
俞佩玉道:&ldo;在下究竟也是個人,是麼?&rdo;
海棠夫人咯咯笑道:&ldo;好,你很好。&rdo;
她突然拍了拍手,花叢間便走出個人來。
夢一般的月光下,只見她深沉的眼睛裡,凝聚著叔不盡的悲哀,蒼白的面靨上,帶著種說不出的憂鬱,這深沉的悲哀與憂鬱,並未能損傷她的美麗,卻更使她有種動人心魄的魅力,她看來已非人間的絕色,她看來竟似天上的花神,將玫瑰的艷麗,蘭花的清幽,菊花的高雅,牡丹的端淑,全都聚集在一身。
剎那間俞佩玉只覺天旋地轉,幾乎連呼吸俱都停止。
海棠夫人凝視著他,絕不肯放過他面上表情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指著花叢中走出的林黛羽,一字字道:&ldo;你再瞧瞧,認不認得她?&rdo;
俞佩玉舉杯一飲而盡,道:&ldo;不認得。&rdo;
&ldo;不認得&rdo;這雖然是簡簡單單叄個字,但俞佩玉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