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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色籠罩，屋裡黑了下來，趙雨菲才推開程墨，道：&ldo;病已還在外面呢。&rdo;
想到劉病已剛才的神情，顧盼兒也不好意思了。他一定看出什麼啦。說起來，三人同齡，都是十六歲，趙雨菲月份最大，她和劉病已相差一天，不過劉病已一直叫她姐姐，想必是看在程墨的面子上。他一定早就看出什麼了。
程墨鬆開兩人，道：&ldo;點燈，叫病已進來，吃飯吧。&rdo;
劉病已藉口去廚房看菜好了沒有，其實避出去，一直在院子裡站著。望見廳堂裡透出燈光，估計程墨把兩人擺平了，大步去了廚房，才得知翠花端菜，被叫回來了。
菜重新端上去，已熱了一次。翠花小聲道：&ldo;熱過了不好吃。&rdo;
阿郎嘴很刁的，一般的菜不吃，熱過的菜味道不好，他一定不喜歡。想像程墨不動筷的樣子，她有讓廚子重做的衝動。只是重不重做，不是她說了算。
趙雨菲望向程墨，意示詢問。
程墨笑道：&ldo;看著還可以，就這樣吧。&rdo;
他現在一顆心不在吃上，隨便應付兩口就是，哪有耐心等廚子重做？
趙雨菲沉吟道：&ldo;也好，要是晚上餓了，再吃宵夜。&rdo;
顧盼兒想起程墨說過，宵夜吃多了會發胖，想來他不喜歡吃宵夜，補上一句：&ldo;還有點心呢。&rdo;
這個時代普遍吃兩餐，有條件的人家會備些點心，或是客人來了端上來待客，或是半下午自家人吃一些。程府點心常備，程墨要是餓了也可以墊墊。
主人都這麼說，翠花便讓婢女把菜端上來，擺好碗筷，退了下去。
劉病已低頭吃飯，吃得飛快，很快吃飽，說先生布置功課，要回房寫功課，一溜煙跑了。
程墨沒動兩筷，也飽了。
顧盼兒同樣無心吃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看程墨，見程墨放下筷子，她也跟著放下，說飽了。
真正吃飯的只有趙雨菲一人。
好不容易等趙雨菲吃完，婢女收拾碗筷退下，翠花上了茶，程墨道：&ldo;你們今天做什麼呢？&rdo;
這是開啟聊天模式了。
趙雨菲白了他一眼，道：&ldo;行了，別裝啦。我回房了。&rdo;
她再笨，也看出這兩人心猿意馬，心思全然不在這裡。好在她心結已解，要不然真的要難過了。
程墨有些不好意思，俊臉紅了紅。
顧盼兒嬌嗔大發，道：&ldo;姐姐！&rdo;拉著趙雨菲的衣袖不放：&ldo;我們說說話。&rdo;
趙雨菲笑把她推到程墨身邊，道：&ldo;我要留你說話，五郎要怪我了。&rdo;
他什麼時候一邊吃飯，一邊眼睛往顧盼兒胸口亂瞄了？這想的是什麼，她怎麼會不明白？還有顧盼兒，拿著筷子對著程墨的俊臉傻笑流口水，就沒夾過一筷子菜。再過三年，她就能跟程墨成親，做他們做的事了。有盼頭就好，她一點不急。
第104章 來得不巧
清晨，陽光透過窗紙，投在青磚上。不遠處，凌亂四散著嫩黃色的襦裙，白色的紈褲，繡著鴛鴦戲水的坷子……
羅帳裡，並頭鴛鴦交頸而眠。
顧盼兒脈脈含情的大眼睛落在程墨的俊臉上，他睡得正香，長長的眼睫毛在白裡透紅的肌膚上投下一片剪影。她忍不住輕輕親了親他的臉頰。
他呀，平時看著斯文，沒想到那種時候那樣勇猛。想起昨晚的顛狂，笑意便止也止不住地從顧盼兒眼裡溢位來。
她何其幸運，能得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