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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是學正大人懂我啊。
在座之人,都震驚了。
陳凱之看著臉色很精彩的鄭縣令,朝張學正作揖,很輕鬆地道:「是啊,當時有許多的朋友,非要我作一篇文章不可,學生也是無可奈何,只好下了筆,只是學生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學習上,對於這女人,歷來是猶如浮雲一般的,可也不好唐突佳人,是以以蓮來借喻那位林美女,又以蓮花的君子氣,厚顏無恥地比喻自己,藉此來表明自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志向,倒是教大家見笑了。」
滴水不漏。
眾人面面相覷,鄭縣令張大著嘴,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討了個沒趣,那張學正此時哈哈笑著向方先生道:「先生有這樣的門生,真是令人羨慕啊。」
方先生終於大大地鬆了口氣,他很愜意地看了一眼陳凱之,心裡已大抵明白怎麼回事了,不得不佩服葉春秋的機智和文采,便道:「哪裡,大人謬讚。」
陳凱之心思卻沒放在這上頭,和他們寒暄了幾句,耐著性子,待方先生起身告辭,陳凱之也藉機告辭隨著方先生出來。
陳凱之這才忍不住問道:「今日他們請恩師來此,是因為什麼事?」
方先生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道:「不過是公主要選駙馬而已,前些日子,京中有敕命,命宦官分赴各地,擇選俊才,選俊的宦官不日就要抵達金陵,所以地方官吏希望老夫做選俊使,參與品評。」
選個駙馬也這麼大的動靜?
陳凱之心裡搖頭,不過他大抵也知道一些陳朝的風俗人情,其實在此之前,選駙馬是宮裡的事,一般太監們做了主也就是了,可是在二十多年前,卻有個宦官,私下得了男方的好處,暗地裡做了手腳,對某個候選駙馬各種吹捧,結果等到公主下嫁,方知此人是個禿子,而且還大字不識,於是撕破了麵皮,直接告到了御前,先帝龍顏震怒,將那宦官五馬分屍。
至此之後,選俊的宦官就不敢放肆了,不只如此,他們在選俊的過程中,還會邀請一些名士參與品評,這叫公平公正公開,就算中途有什麼差錯,駙馬最終不能得到公主滿意,宦官也可以推卸掉一些責任,表明自己並沒有徇私舞弊。
陳凱之自然清楚,自己的恩師,雖然也不算特別富有,沒做什麼高官,卻是江南一等一的名士,現在請他出山,無非就是選俊宦官以及官府拿恩師來裝點一下門面,防止被人說成作弊罷了。
「這敢情好啊。」陳凱之笑吟吟地道:「卻不知到時誰有這樣的福氣,能入選駙馬了。」
方先生卻是瞪了他一眼,語帶鄙夷地道:「但凡人若是有上進之心,哪裡會想靠婚娶來求這樣的富貴?君子自求自己的功名利祿,怎可依附婦人?高攀了人家公主,只會遭人取笑。」
方先生瞥了他一眼,接著道:「怎麼今日都見你心不在焉的,莫非有什麼心事?」
知我者,恩師也。
陳凱之想著方先生說的話,不禁汗顏,自己算不算高攀荀小姐呢?可……
是荀小姐非要我去提親的呀!而且自己比起張如玉來,不知好幾萬倍呢!
他想了想,試探性地道:「學生年紀也不小了。」
方先生頜首,輕飄飄地道:「是啊,你年歲也不小了,老夫記得你學籍上的年紀,是十四歲吧,嗯,正是少年人讀書上進的好時候,不過讀書固然要緊,可一心想著功名也不好,太俗,要才情兼備才好。」
陳凱之便一臉憂傷道:「可學生好像覺得,人生之中,還少了一些什麼。」
「嗯?」方先生微微皺眉,一邊徐步與陳凱之並肩而行,一面思索道:「莫不是你自幼失孤,家中沒有雙親,所以……」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陳凱之也不好意思直說,想了半天措辭,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