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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又涵無語,抬腿就想走,話裡有話似地嘖了一聲,「人一多就擠得慌,我先出去轉——」
「——站住。」葉瑾慢悠悠叫住他,嘴裡咬開一個發卡,一手挽住如雲般的黑髮,吩咐道:「勞駕,幫我固定一下頭髮。」
陳又涵靜了一秒,懷著上墳的心情走向她,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不甚溫柔地托住了那把長發。
葉瑾在後面別上一個u形夾,從鏡子裡與陳又涵對視,語氣帶點嗔怪:「什麼表情,敢情我今天不是最漂亮的啊?」
陳又涵沒心思跟她打情罵俏,半真半假地敷衍:「風華絕代,就是比小開差了那麼點。」
葉瑾這時候瞥了眼葉開。麥琪在給他做造型,他靜默著一聲未吭。男士的妝容不過是為了在水晶吊燈下顯得不那麼蒼白,多錦上添花的作用是沒有的,更不要說鬼斧神工改頭換面了。他就是天生如此,冰峰一樣冷冽,玫瑰一樣嬌嫩,像月光下的一朵花,又疏離又乖巧。
葉瑾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睨陳又涵:「警告你啊,別帶壞我們小開。」
說罷,低頭在頸後扣住昂貴的鑽石項鍊。陳又涵耐心告罄,放下頭髮後退一步,冷淡而不客氣地說:「有你什麼事兒。」
門開了又合,眨眼間的事情。葉瑾莫名其妙:「我說錯什麼了?」
葉開沒回答這個問題,笑了一聲,說:「他生氣了。」冷感的少年音,帶著無法言說的一點小愉悅。
葉瑾一把拽下項鍊,氣炸了,咬牙切齒又像撒嬌:「混蛋。」
主會場像一片浩瀚星河,雲頂是由水晶打造的多層次星座折線,主背景如同山河起伏,又像是海浪綿延,有一種水般的流動感。霧霾藍的繡球、絡新婦、寒丁子和大花蕙蘭隱藏著冷凝的煙霧,銀扇草折射著如同貝母般的珠光,真絲紗幔上光影流轉,水晶燈倒懸,沒有通明,只用星羅棋佈的氛圍燈為它照射出冷冽的光感。
整個會場就像是冬天盡頭的星空。待凜冬散盡,繁星升起,星河長明,鮮花永盛,遠闊的山河和人間的煙火都在星夜下為你奔湧。
中庭高近十米,曖昧如銀河的燈光下,衣香鬢影,香檳酒倒映著珠寶的華貴光芒,喧囂的人聲漂浮在樂隊的管絃伴奏聲中。陳又涵從侍應生託盤裡取下一杯威士忌,抬眸,定住,看到葉開不知何時出現在旋轉樓梯上。
他這一眼如同漣漪,穿著禮服的少女們都抬起了頭。透明純淨的香檳杯中,淡金色的液體冒著細小的氣泡。
陳又涵勾了勾唇角,對葉開微微舉起酒杯示意。
不知是誰帶頭鼓掌,掌聲如潮水般湧向他,有人抿著手指吹口哨,接著便是起鬨,葉開還未走到舞臺,便忍不住微低頭笑了一聲,是舉重若輕的,像有一顆氣泡輕盈地被戳破。瞿嘉往上迎了兩步,當著眾人的面抱住了葉開,親了親他的臉頰:「寶寶生日快樂。」她哽咽地說,攬著葉開的背與他一起走完這最後幾步。
被鮮花簇擁的led螢幕上開始放葉開的成長記錄,什麼影片照片一股腦兒,好在他小時粉雕玉琢地可愛,長大蘭枝玉樹般清貴,讓人看了近十五分鐘也不覺得睏倦。看到他小時候跟柯基賽跑,眾人都笑翻了,紛紛問是誰這麼壞錄了這一段。始作俑者還能有誰?陳又涵站在外圍把自己存在感降到了零。
照例是要有一段演講的,他認真而剋制,語氣淡淡的,偶爾自黑活躍氛圍,是非常成熟的公眾演講風度,所有都恰到好處。瞿嘉的高調讓他無奈,他有意收斂,卻不知道這樣的疏離感才是最致命的特質。陳又涵看到幾個妙齡少女悄悄咬耳朵,你擰我一下我拍你一下,不知道聊到了什麼,笑作一團。等葉開下臺,舞會已經預約到了第十五支舞后。
麗寧公館的燈火通明到了後半夜。
哪裡都是作樂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