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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沒有被他惹怒,還是諷刺地笑了聲,然後就抬起手按在唇上低著頭悶咳。
程惜看著鮮紅的血跡順著他的指縫溢了出來,他卻不在意地把拳頭握住了放下,又低沉地冷笑了聲:「我不就該是不好的嗎?畢竟也沒什麼人想著讓我好。」
程昱站著沒動,臉上的神情卻變了又變,看樣子是擔心得很想衝上去扶他,結果還沒來得及真正行動,就又給他的話給氣住了,咬著牙說:「好,好,沒人想讓你好是不是?那我這沒日沒夜也不知道是給誰……」
他說了半截還是說不下去,氣憤地停了下來,表情又變得十分糾結,最終還是帶著些彆扭開口:「你……大少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所以我妹妹過幾日就要從山莊裡出來。」
那個人這才把頭轉了過來,神色帶了些認真地看程昱,似乎是想從他臉上找出些什麼東西。
他轉了過來,程惜才看清那張臉已經蒼白消瘦到令人心驚的地步,只剩下那雙眼睛還是明亮無比,他把視線定定落在程昱的臉上。
程惜看到他彎了彎失色的薄唇:「程大夫……這是想說什麼?」
程昱的神色非常氣急敗壞,但還是甩下了句:「她要去滇南,會走落英道!」
程昱說完就像完成了什麼任務一樣,面紅耳赤地甩手走了,只剩下那個人坐在原地。
他唇邊還保持著剛才彎起的弧度,也不知道是不是目光太過柔和,竟然讓他整個人,顯出一種溫柔的感覺。
接著他又輕咳了幾聲,鮮血從唇角溢位,他隨意地抬手用袖子擦去,又彎了彎唇,垂下頭看著自己握起的拳頭,無聲地閉上了眼睛。
她的視角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很久,很快地眼前的情景轉換成了落英道上的杏花林。
她自己的「記憶」裡是有這一段的,她走在春日的杏花林中,身後是多年棲身的家園,身前是廣闊無垠的江湖。
她那次離開時能隱約地知道,她以後恐怕不會再擁有安逸的歲月,而是會近乎永遠地流浪在這片大地上。
現在她用第三方的視角,看到自己的身影從杏花林中緩緩穿過,她牽著一匹從山莊裡帶出來的駿馬,馬背上馱著藥奩和行李。
只是這一次,她還能看到,就在杏花林外的那座小山坡上,還藏著另一個人。
那個人還是穿了黑衣,一頭銀白的長髮利落地梳成馬尾,他抱著胸,輕靠在一棵尚未發出新芽的老樹上,微垂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注視著她,還是隻是在看山坡下的那片杏花。
程惜能想起來睡前程昱描述過的,後來發生的事:他好好地出門,又好好地回去……卻沒能再撐過這一夜。
所以這就是在這個世界裡,肅修言真正只剩下不到一天時間的時刻嗎?
路過杏林的她走得並不算快,但也沒有很慢,她雖然喜歡這一片杏花初開的盛景,但也知道為了趕上在天黑前趕到下一處驛站,並不能在這裡浪費太久。
程惜看著自己的身影逐漸穿過那片杏林,也看到那個人仍然只是抱胸靠在樹上,微垂下的陰影半掩住了眼睛。
她沒來由地感覺到了一股極度的恐慌和害怕,為那個尚且懵懂無知的自己。
如果這僅僅只是一個電影,她當然能夠看著女主角錯過了此生最後一次和愛人相見的機會,就這麼毫不知情又懵懂地,走向悲情的結局。
可這個該死的電影的主角,是她和肅修言!
她才不要跟肅修言生死相隔,做什麼悲情戲的主角,她那麼辛苦又找到……或者說是肅修言找到了她。
他們重逢統共也才沒幾天,還壓根就沒過什麼安穩日子,不是被追殺就是被綁架。
她每天都那麼努力地去佔肅修言的便宜了,卻除了抱抱親親之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