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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躊躇著要不要把手抽出來的時候,臺下突然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把我的注意力給轉移到了舞臺之上。
只見鋼琴前坐了一位美麗的婦人,一名身穿燕尾服的年輕男子走到了鋼琴前,向臺下鞠躬致意。他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小提琴。
我看到此情形,立刻明白了。這是要演奏曾被李斯特改編過的《La Campanella》(鍾),選自帕格尼尼所創作的B小調第二小提琴協奏曲。我和景吾曾經合奏過此曲。(詳見第一卷第18章)
手指傳來稍微加重的力度,我扭臉,發現景吾正看著我。
臺下的光線很弱,我只能模糊感受到景吾眼睛的明亮。
景吾好像展開了一個笑容,他的指尖觸到了我的手心。
《鍾》的旋律響起,悅耳的小提琴聲迴盪在整個大廳之內。
跨八度的來回跳躍,就好像我此時的心情。
我與景吾的目光在黑暗中交匯,他一橫一豎地在我的手心中劃字。
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他寫的是什麼,因為我以為他寫的是日文。
當我會過來他劃出的字時,臺上小提琴與鋼琴的協奏將我的心高調出了胸腔。
我連眨了好幾下眼,發現景吾的笑容絲毫未變,眼神如故,傳達的心意照舊。
在時間的流淌中不斷跳躍著生命,等待的只是同一個結果,鐘擺的左右搖擺,時針、分針都在一格格地前行。我們的每一秒都交疊著下一個震動,鋼琴的鍵彈、小提琴的弦顫全部迴盪在我的腦海,心隨著節奏跳動地好快、好快。
景吾的臉逐漸壓近,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滯了。
然而,他只是貼在我的耳邊,對我說:“琉璃,你讓我等得好辛苦。”
臺上的精彩演出在繼續,可是,我卻一點都聽不進去了。
-×-×-×-
音樂會結束後,景吾牽著我走出劇院。
跟著景吾緩緩地步行,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的思緒似乎還在為景吾所寫下的字而恍惚,低著頭,看著路,卻完全感不到路的方向。
這是他的第二次告白,比第一次更直接、更深刻。
三年前我能夠堅決地把他推出門外,可是這一次我卻連搖下頭的動作都沒有。
是無法拒絕麼?不……坦誠點來講,應該是不會、不想也不願拒絕。有一些話盤旋在心口,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拉開那道緊閉的閘門。
就這樣一直走著,我在發自己的呆,景吾也異常沉默。但是,氣氛並不顯糟糕。
很奇怪的氣場,我們兩個走了一路,並不像各懷心事的兩個陌路人。
是因為景吾一直都沒有放手的緣故麼?我偏頭偷瞄了下景吾的側臉,後者一臉的無波無瀾。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不在淡定的狀態麼?我很是有點挫敗感。
自打冥契盒的力量被定玉壓制了以後,我發現我的心緒起伏要比以往波動得多。
換句話說,我現在才比較像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喜怒哀樂、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鹹淡澀,我擁有的情緒比原來多上不止十倍百倍。
沒有對比不知道,有了對比才知曉,冥契盒居然還有穩定情緒的功效?但是,好像當時冥王給冥契盒上了幾道封印章後,這種功效並沒失去作用?難道定玉比封印章還厲害?浦原留在異界還真是屈才啊。。。
如果以後有機會重新當上零番隊的隊長,我一定要推薦保舉浦原到幻冥界中去效力……誒?貌似想得太遠了,我現在可是幻冥界的在逃重犯,搞不好就會被挫骨揚灰的,居然還在這兒異想天開,自己傻了麼?
“啊呀。”我捂著自己的前額不滿地抬頭。
景吾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