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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也是巧了,趙正希昨日出言不遜,他本來就是打算在他平日最愛吃的甜杏酥上弄點東西捉弄他的,誰知道竟被他發現了有毒。
心眼一轉,索性就調了那碟有毒的甜杏酥。
「至於為什麼要給他下迷藥,如果我不下迷藥,怎麼知道有人要毒死他,是為了陷害我和我阿孃呢?若是我只是早早識破,而不是順勢而為,把這事捅出來,他們想陷害我一計不成,必然還會有下一次的。」
「你們有空這麼緊咬著我不放,怎麼不去盤問給我們送點心的宮人和御廚房的人?」
送點心的小宮女還真在。
先前還是她一口咬定玄凌的確觸控過二皇孫的那碟點心。
她跪在地上直抖,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不知道,奴婢也萬萬不敢怠慢三皇孫殿下,平日裡都是依著座位順序送點心,今兒個過去之時,三皇孫正好坐在了門口,奴婢就先給了三皇孫。」
這真是一筆糊塗帳。
阮覓知道這後面的事情肯定是查不下去,也查不出結果來的誰讓皇帝的心是偏的?
她不欲再摻和進去,拉了玄凌的手,跪下道:「陛下,玄凌已將所知盡數說出,他今日既受了驚嚇,又遭人毆打,身體怕是會受不住,還請陛下容臣婦先行帶玄凌回府,待其身體痊癒之後再入宮讀書。」
岑太后大皇子等人瞅著玄凌那傲慢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今日,又受驚嚇又受折磨的到底是誰啊?
不過貞和帝卻是的確不欲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他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翻湧,勉強壓制住,就沖阮覓母子揮了揮手,道:「那就下去吧。只是玄凌小小年紀,卻學了這許多的歪門邪道,待允煊回來,定還是得嚴加管教才成。」
說完又看向大理寺卿寧一睿,道,「此案就請愛卿協助母后繼續審查吧。」
不待阮覓和玄凌先退下,貞和帝就先走了。
貞和帝一回自己的寢宮,就一口鮮血吐在了帕子上。
大太監德慶嚇得魂飛魄散,道:「陛下,陛下,您如何?」
貞和帝捏了帕子,擺了擺手,道:「不礙事,歇會兒就成了。」
德慶遞上太醫給貞和帝特製的養心茶,貞和帝喝了一點,靠在榻上閉目養了好一會兒,才再睜開眼睛,慢慢道:「德慶,你說,此事到底是那阮氏教了玄凌自導自演,還是真如他所說,有人想要毒殺正希,再嫁禍到他們身上?」
德慶的冷汗刷一下冒了出來。
他心裡自然有答案,但他也知道,他的答案怕不是皇帝想要的答案罷了。
但皇帝難道還能不比他更英明嗎不過是不肯也不願去往那個方向想而已。
可阮氏母子為何要自編自導這麼一齣戲?
二皇子殿下是元後嫡子,自己有戰功,背後還有翼親王,有魏家,只要安安穩穩的不出麼蛾子,儲君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根本無需攪和到這後宮的是是非非,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伎倆能有啥益處啊?
將來待他上位,還不是想要收拾誰,就收拾誰。
德慶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道:「陛下,依老奴愚見,好端端的,二皇子殿下實在沒有必要這麼做。」
「就是阮娘娘,她位份未定,發生了這種事,對她亦是隻有害而無益的,是以,老奴覺得應該不是阮娘娘的手筆才合理。」
皇帝閉著眼面色沉沉。
殿中雅雀無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小太監戰戰兢兢的進來,斂著息稟道:「陛下,淑妃娘娘過來了,就在殿外候著。」
「啪」得一聲,皇帝的廣袖一掃桌面,茶杯藥碗都滾落到地上,黑色藥汁褐色茶水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