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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等著顧雲暄的出手。
只是他們等了兩日,還沒等到顧雲暄出手,卻先等來了御史的當堂參奏彈劾。
參人的是鄭御史。
在一些勛貴官員眼中,這就是一顆銅製的老鼠屎啊。
敲不爛,打不碎,偏偏明明是銅製的,還總能噴出些讓這些勛貴官員難以防抗的毒液,破壞他們美好絢爛的生活偏偏這顆銅鼠屎還滑不溜秋的,讓人抓不住半點把柄。
也不是沒人暗中想整過他,結果倒黴的總是他們自己。
鄭御史又來參劾。
但他不是像之前康老郡王跟顧雲暄所說的,參劾的是朝中新貴顧雲暄。
他參劾的是當朝次輔溫時正。
參他結黨營私,德性卑劣,身為當朝次輔,僅次文官之首的首輔,總攬朝中政務,竟欲將長孫女嫁予已有髮妻,原手握軍權的西北戰將,現兵部侍郎,西寧侯顧雲暄。
西寧侯不願拋棄糟糠妻,溫次輔為達目的,竟不惜對外放出不實流言,詆毀西寧侯的原配嫡妻阮夫人的聲名,極盡詆毀之能事,那些流言壓於一女子之身,無異於是在逼阮夫人去死,實在是用心惡毒又卑劣。
這參劾之辭一出,滿朝皆驚。
溫次輔大怒。
他怒斥道:「鄭御史,你身為御史,雖有監督百官之職權,但卻也不是可以無憑無據就當朝誹謗朝廷眾臣!利用陛下給你們的職權,把一張利舌當作汙衊陷害別人的工具!」
鄭御史冷笑,道:「無憑無據當朝誹謗朝廷重臣?汙衊陷害?請問溫次輔,下臣所說的哪一句是誹謗,哪一句是汙衊?是你溫次輔欲將長孫女嫁予西寧侯為不實之辭,還是你們溫家對外散播流言,各種詆毀阮夫人為下臣的杜撰?」
溫次輔氣得臉上變形。
可是他對鄭御史這兩句問話還當真不敢亂答。
他不能說,我們溫家沒想要嫁女,是皇帝要賜婚。
也不敢立即就否認,溫家沒有對外說過阮夫人的不是事實上,那些流言最初還當真是他們溫家散播出去的,當然此事做的隱秘,他自信鄭茂不會抓到什麼證據,但他卻不能保證溫家人在外言辭之間沒說出過什麼對那阮氏的不是之辭。
那鄭茂既然敢在早朝上參劾他,必是抓了些什麼在手上的。
這種否認,簡直是會陷於泥潭,越說越扯不清。
所以只能另闢蹊徑,從源頭上給打回去。
溫次輔雖氣極怒極,但他到底非尋常人,已迅速冷靜下來。
他冷冷道:「鄭御史,婚姻之事乃是結兩姓之好,且不說我們和西寧侯尚無媒妁之言商談婚事,就算是有,據老夫所知,西寧侯也早在三年前就和其原妻和離,談不談婚約也和鄭御史無關,更無需對西寧侯三年前就和離的原妻做什麼誹謗之辭,鄭御史之參劾,真是荒謬之極。」
說完他就對著上面坐在龍椅上的貞和帝跪下,滿面憤怒之色道:「陛下,還請陛下明察,替老臣正名。」
坐在龍椅上的貞和帝臉色鐵青。
他已經從溫淑妃那裡聽說過外面的流言一事。
彼時溫淑妃落著淚跟他道,「陛下,外面的流言如此惡毒,陛下您不若還是替雅惠另擇一門親事算了妾身自是願意聽從陛下的旨意,只是這樣的流言之下,若是陛下您繼續賜婚,還同時冊封那西寧侯的和離妻為有品級的側室夫人,豈不是坐實了我們溫家為了嫁女,強逼西寧侯降妻為妾的那些流言?屆時我們溫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當然聽得懂自己愛妃的意思,那不是真不要那門婚事的意思,而是求他不要冊封阮氏的意思。
他本來是打算這兩天就召見兒子,跟他商議,暫時不冊封阮氏之事。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