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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寬和李氏許是也嗅到了些端倪,特別是李氏,那日是她接了皇后的信。但二人都是在宮中服侍過的老人,知道利害,也從不多言。
就在兩位夫人離開之後不久,沈沖忽然來到了桓府。
自從公子辭官,我已經多日不曾見他,倏而碰面,甚是欣喜。
只是他臉上沒有了往日溫文自在的神色,穿著官服,進院子來的時候,風塵僕僕。
「霓生,」他看到我,問道,「你家公子呢?」
我手裡捧著剛從後園裡剪下的花,道:「公子正在書房。」
沈沖應了聲,逕自往書房而去。
公子摒退左右,連我也沒有讓進去。二人關門閉戶,在書房中說了許久的話。
沈沖的臉色很不好,不用猜也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大長公主和太后要動手,淮陰侯府的人自然也會參與進來,沈沖不是瞎子聾子,這些瞞不過他。
可他是太子冼馬,在東宮用事,所輔佐之人自是太子。而沈延和大長公主要對付荀尚,便不可能不對付太子。更糾結的是,此事他既然提前得知了,便要麼站在家人這邊守口如瓶,要麼站在東宮那邊向太子報信,簡直兩面為難。
我坐在廊下,慢慢地修剪花枝,再仔細地插到花瓶裡。我想,沈沖最多裝聾作啞,因為他沒得可選。
此事關係著沈氏全家,甚至是太后的命。而荀尚和太子的所作所為,乃是天下人都看在眼裡,起事者打起勤王的旗號,名正言順。這本帳,沒有人會算不清楚。
直到晌午,沈沖和公子才從書房裡出來。
二人神色皆嚴肅,沈沖則更是心事重重。
「你現下往何處?」公子問他。
沈沖沒答話。忽然,他瞥向我,道:「霓生也會插花?」
我答道:「不過略識一二。」
這當然是謙虛。我知道沈沖不僅愛園藝,對插花也頗有心得,這是我見賢思齊,費了大功夫跟人學來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如今,終於在他面前顯露了一手。
不過顯然顯露得不是時候,沈沖的神色並未因此和寬慰些。
「今日我請了半日假,還須早些回去。」少頃,他回過頭去,對公子道。
公子頷首。
沈沖淡淡地道別,轉身而去。
「逸之。」就在他要走出院門的時候,公子忽而叫住他。
沈沖回頭。
公子道:「你還是該聽你父親的話,到他封邑去。」
沈沖一怔,片刻,唇邊浮起苦笑:「你們都在,我自己去有甚意思。」說罷,他轉身而去。
公子看著沈沖離開,沒多久,忽然轉過頭來。
我望著沈沖背影的視線不及收回,恰恰與他碰上。
「你何時學了插花?」公子問。
我說:「我一向會,公子不見書房中那些花瓶,都是我插的。」
公子道:「可從未見今日這般精細。」
我說:「往日也精細過,公子不曾留意罷了。」
公子眉梢微微抬了抬,走回了書房。
我跟在公子後面,將插好的花瓶放在他的案上。
「公子,好看麼?」我問。
公子坐在案前,瞥了一眼,道,「嗯。」
我說:「方才公子說,要表公子回封地去,卻是為何?」
公子目光變了變。
「不為何。」他若無其事,「不過是淮陰侯在封地的府邸老舊,屋舍坍塌了,官署中反正每日無事,故而我勸逸之回去。」
真是個單純的人,說謊都不會。我心裡嘆氣。沈沖是沈延唯一的兒子,而東宮是此番舉事的一處重地,沈延自然是怕他有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