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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獻容使了個「你懂的」的眼神,說道:「你又調皮了。」
潘美人當然曉得他就是劉曜,說道:「據說匈奴內部起了紛爭,又在打仗。匈奴王劉淵幾個兒子加在一起都不如他這個義子能打,他忙得不可開交,已經很久沒有來洛陽城了。」
羊獻容一聽,立刻懸心,不禁問道:「匈奴戰況如何?」
潘美人道:「不知道,皇后要我去打聽一下嗎?」
羊獻容忙道:「不用了。」
潘美人退下,處理齊王送的一堆禮物,越看越糟心,齊王那雙眼睛簡直藏著火,要把隔在中間的簾子燒成灰燼。
潘美人見過很多男人對羊獻容露出有慾唸的眼神,甚至包括劉曜,但是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像齊王這樣大權在握,能夠力排眾議,挖皇宮牆角,把皇宮當成自家後花園的權臣。
潘美人擔心齊王色令智昏,放著江山不要,非要美人,到時候羊獻容怎麼辦?
潘美人一直把羊獻容的安危放在首位,為此,她違抗了羊獻容的命令,悄悄寫了一封信,交給四夷裡香料鋪的掌櫃,要他轉交給劉曜。
沒得辦法,羊獻容毫無自保之力,潘美人只得用起了哄舔狗咬舔狗的法子,以防萬一。
且說齊王美滋滋的坐著羊車,穿越皇宮和大司馬府中間的大道,大張旗鼓的回到自家宅邸。
老遠就看見宅邸上方升起一股濃煙,黑雲滾滾。
房子著火了?齊王連忙下車,命人打聽情況。
管事頂著一張煙燻火燎的臉跑過來,氣喘吁吁,「走……走水了,新房子正在救火,喧鬧嘈雜,還請殿下移步去故居。」
這一片新建築都是拆遷了整整一個商裡所建,耗費人力物力無數,剛剛交付使用,喬遷新居,這就著火了?
齊王大怒,「平白無故為何起火?是誰的責任?我要砍掉他的頭!」
管家說道:「是……是清河公主,她來大司馬府賞風景,在園子裡打獵,獵了幾隻肥兔子,說要烤著吃,嫌外頭冷,在新屋裡烤,結果就著火了。」
齊王聽了,怒火轉為焦急,「清河公主人呢?」
管家說道:「公主無礙,就是新屋剛刷的桐油和油漆都是易燃的,掛著幔帳,鋪著地毯,北風一灌,成火燒連營之勢,新房子——」
「公主沒事就好。」齊王放下心,「公主應該受驚了,我去看看她。」
誰家被人挖了牆角心裡都不好受,清河也一樣,西苑那條大道就像一炳利箭,直入皇宮的心臟。
倘若齊王有圖謀不軌之心,清河一家子分分秒秒被屠虐殆盡。
時隔一年,清河都忘不了去年生日時她毒殺篡位的偽帝,命懸一線的驚險場面,她差一點點就死了。
而現在,齊王越來越像趙王——但是他對帝後又十分恭敬,皇室的待遇比以前還好些,看起來並沒有篡位之心,這種前後矛盾的行為,讓清河很是不解。
於是清河藉口打獵追逐獵物,到了大司馬府,又藉口烤獵物,把新房子給燒了,來試探齊王。
清河在安全的屋子裡待著,齊王來看她,問:「公主怎麼來大司馬府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命人準備招待公主。」
清河裝作天真無邪,說道:「齊王不也經常不打招呼就去皇宮嗎?怎麼,只能齊王去皇宮,不准我來大司馬府?既如此,砸了西苑的圍牆,修那麼寬闊的道路作甚?我看要重新搬磚,把那道牆砌起來才是。」
清河伶牙俐齒,但是笑靨如花,不像是吵架,而是撒嬌,齊王看在羊獻容的面子上,不好與她計較,說道:「公主說的是,我們都是司馬家的人,一家人,何必拘於俗禮,何必豎起一堵堵高牆,而疏遠了一家子的情誼呢。以後公主來大司馬府玩耍,想來